很有名,也会特意绕些路来吃顿饭,既可以饱饱口福,回家后还能多些谈资。人多了,需要的车就多了。接送客人,不说多的,每天至少能赚三无十文钱。一个月下来,差不多就是一千文钱,即一两银子,不必地理刨食强多了?不止如此。村里不少姑娘媳妇都会编络子、绣鞋垫、绣手帕和做荷包吧?女子通常不方便出门,平常要料理家务也没有太多时间赶集。跑业务的同时,张大栓可以顺便帮人代卖这些小物件。外地的人兴许就喜欢本地的编绣风格呢?每卖出一份,提一些钱,又是一笔收入。
吴敌家稍微难办些。吴敌本人不懂手艺,秦勉又不想把他安排进自家的产业里,便给他们家想了个用蚯蚓养鸡的注意。这会儿的人喂鸡几乎都是放养,而且只懂得用烂菜叶子喂,最多给些剩饭糙米。蚯蚓养殖成本低,正适合他这样家境一般的人。
根据调查得知,里正的大儿子是篾匠,小儿子做个弹匠。里正有先见之明,当初生出两个儿子后,为了避免儿子长大成人后争夺家产,发现两个儿子于念书上都无甚天赋之后,安排两个儿子学了不同的技艺。可惜,这年月,日子不好过,手艺人只比普通人过得稍好一些而已,相互之间的竞争也大。两个儿子长大成人后,依旧是以种田为主,农闲时才找些散活儿做一做,挣几个油盐钱。平场,村里人想编个箩筐、篮子或者想把旧棉被重新弹一弹,一般都是找他们。秦勉给里正家老大出的主意是编织品变成各种花样,或者染上不同的图案,使得编织品更精致和美观,包括竹篮、竹篓、竹席、芦苇席等。同时,他还免费赠送一些自己画的前世见过的数种编织品的图片。更多的央视则靠老大自己摸索。她给里正家的老二画了张手动和脚动皆可的轧花机,即棉花脱籽机,也算是保留了老二的老本行。轧花机的原理并不复杂,秦勉记得很小的时候外公家有个老旧的手动脱籽机,还见过外公拆卸清理。这机器第一无二,必然挣大钱。
当然,这些注意秦勉都是让福叔私下转告给这三家人的。这三家人并没想到秦勉的用意之一是分散村民的注意力,只当秦勉和雷铁是看在他们关系好(张大栓、吴敌)和地位(里正)的份上才提供给他们,均感激又感动。这样好的赚钱主意,不必谁强调,他们都不会泄露出去。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大家都懂。
解决了这件事,秦勉拎着一篮子桃子去赵文忠家拜访。
夏天天热,村民都习惯敞着大门,凉快。秦勉走到院门口,还没来得及主动开口,坐在堂屋门口摘菜的赵文忠婆娘就一脸惊喜地站起身,热情地迎出来,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雷铁媳妇来了,可是稀客呀。快进来坐。”她朝厢房里喊,“当家的,家里来客人了。”
秦勉把篮子递给她,笑着说道:“婶子,打扰了。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希望您不要嫌弃。”
“来就来了,怎么还带着东西?见外了吧?”赵文忠婆娘结果篮子放在一旁,麻利地给他倒了一杯凉茶,“来,喝杯茶消消暑气。”
赵文忠坐在凉席上都三岁大的孙子玩,穿上鞋,抱着孙子出去。
“赵伯。”秦勉的目光落在小孩身上,“这是您孙子吧?长得真结实。”
“这小子皮着呢。”赵文忠拍拍小娃的屁股,把他递给他婆娘。
“爷爷,我要吃大桃子!”小娃两手扒着篮子,直舔嘴唇。
“就知道吃。”赵文忠婆娘笑骂一句,“奶奶给你洗去。雷铁媳妇,你们聊,我先失陪一会儿。”
“婶子请便。”
赵文忠婆娘报起孙子,拎起篮子往院子里的厨房走去。
“你和雷铁如今可是村里的大红人,能来家里坐坐就是很大的面子了,怎么还带东西?”赵文忠开玩笑道。很久以前他对秦勉和雷铁就很客气。事实证明,他做得没错,后来确实沾了雷铁家不少光。
秦勉笑道:“赵伯说笑了,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喔?我还有能帮得着你的地方?”赵文忠在心里猜了猜,没有答案,“说说看,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肯定不推辞。”
“还真在您能力范围之内。”秦勉直言,“我想买下你家的旧宅。”
赵文忠倒是奇怪了。雷铁家的房子不小,买一座旧宅子做什么?肯定不是用来住。难道是用来做生意?只是这么小个村庄,豆腐作坊、酒坊、养鱼户都有,还能有什么商机?思索片刻无解,他也不含糊,“行啊,那座宅子空着也是糟蹋了,你要就卖给你了。那池塘也是我们家的,你要的话,索性一起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