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也想念归远山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男人,蹲下来,对她说,要要,跟爸回家;
而更多的,是想念当初有位少年牵着她的手,走过京城的大街小巷,在烈日炎炎下,在漫天繁星下,同她讲起那些小时候的趣事,还有他自小见过的那些名人风流八卦。
那时无忧。
可如今他们都已不在身边。
医大附属医院设置了心理咨询室,只是归要尚未获得医师资格证,只能暂且在学校任教,执证上岗的事情,只能等到来日再谈。
归要回国那段时间一直忙忙碌碌,接待各方人际与住处,等到安置好一切后,她才终于得空,去了一趟墓园看望归远山。
她以为归远山的墓碑常年无人打扫,很该是生了许多污垢与灰尘,可那天去的时候却惊愕地发现,墓碑竟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
她询问过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告诉她,前几天的确有个男生来过,还向他们借了水桶,将那座墓碑打扫了个遍。
不知怎的,归要直觉可能是归祺。
是归祺也回来了。
她瞧着墓碑上归远山的旧照,同七年前离开这里时看见的无二。
她笑了一下。
挺好的归爸爸,儿女又双全了。
那天出了墓园后她尝试联系归祺,拨出那个多年前那个号码时,她本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可没想到最后居然打通了。
归祺也没想到她回了国,接起来的时候,即使刻意压低了声,也能听出止不住的惊讶:“姐?!我靠!你你你你……”
滑稽的语气,弄得归要扑哧一声笑出来。
归祺这会儿正上班不方便说话,只是他想她得紧,同归要约了个时间,归要掐着他正午吃饭的点,开车赶了过去。
那还是她头一次去京城的互联网园区,绕了半天才终于找到归祺说的那间咖啡厅。
见到归祺后她生出无限感慨。
走的时候还是个青涩学生,再回来,却变得愈发成熟,规规整整坐在那里,气质模样格外招人眼。看见她后,欢天喜地地冲她招手,没等她走近,便迫不及待地跑上来将她拥住。
长大了。
结实的手臂比昔日更加有力,面貌也更加坚毅,一举一动稳沉得当,是真从一个男孩儿,变成了男人。
他们姐弟这些年不怎么联系,也就最初分别时会联络,后来各自都忙于学业,也就一点一点地断了音讯,她只是听说归祺也从事了信息学,这个领域看中年纪与天赋,归祺天资聪颖,也渐渐搞出了点儿名堂。
明明许久没见,该有许多想问的,可归要竟也词穷了,没话找话,只能随口问起他如今在哪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