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都听不着了。
归要原就想过,他这样杀伐果断的人,好的时候千依百顺,若是一旦绝情起来,也是真能狠下心来抛却万千于不顾的。
她想过,只是还未能适应接受。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从梦里清醒过来,总觉得他还在身边,臂膀微伸,温热的身子贴上来,将她紧搂在怀里。
最不能的是在清晨刚醒,人情绪最薄弱的时候想起。
那时候她会特别难过。
难过这么好的人再也不属于自己;
难过有朝一日两人形同陌路,曾经的花好月圆海誓山盟统统都不再作数。
所以她总是反复询问自己,归要,这么做对吗?
起初会确定那个答案,后来却又不再坚定。
只是不论如何在心底里反复纠困,也始终抵不过转学申请的通过,无形之中将她推着不断往前走。
她已没有退路。
本以为就这样,可没想到的是,出国前一夜,她竟会等来久违的孟聿峥的消息。
许多年后她都在想,若她没有得知那个消息,兴许也不至于在此后的多年里,每想起他一次,便懊悔心疼一次,迟迟留恋,迟迟放不下他。
那天晚上,是国外大学的教授突然联系她,给她来了一封邮件。她刚打开电脑登录邮箱,右下角的微信标志便闪动起来。
是远在望城的二姨父陈伟森给她发来一张照片。
她惑然,点开。
照片里的背景应该是外公家的茶几。
茶几上放了一只厚实的牛皮纸袋,纸袋破损,内层被翻出来,平铺着,能看见上面略有斑驳陈旧的淡淡笔痕。
那上面的内容是——
【归要同学,这是我心甘情愿,你千万不用觉得负担。希望你心无旁骛,前程似锦。祝你好运。】
她点着鼠标的指尖陡然一僵。
世界轰轰烈烈,原本通顺的思路在那一刻仿佛被洪水冲破堵塞。
那字迹她太熟悉了。
苍劲有力,龙飞凤舞,一看就是孟聿峥的手笔。
这怎么会……
这又是什么?
这时候二姨父电话打了过来,她忙不迭地接起,那些疑惑还没问出口,眼眶却未卜先知一般抢先湿润。
她等不及陈伟森的解释与寒暄,急慌慌地打断,直入主题:“姨父,这是……这个是什么?”
陈伟森顿了顿,组织了语言后,才道:“我今天来给外公送钱,就用的你二姨衣柜里面那个牛皮信封装过来的,刚刚不小心弄破了,才发现这里面有字儿呢,我还寻思是什么,结果一看,上面有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