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卿不满,“要不然呢?我不想小泽被人指着嘲笑,我不想小泽受到伤害!”
杨志兴见过曲少泽和商弋之间的互动,当时也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如今这么一联系,很多问题都说得通,而他也能看出两人都是动了真情的。
“把他们拆开,就不会伤害到小泽了吗?”
“这也比以后受到的伤害要小,不是吗?”陶卿依旧固执,她知道同性恋不是病,可是她不希望曲少泽走这条路!
杨志兴叹了口气,“那你有问过小泽的想法是什么吗?在父母眼中,孩子是永远长不大的,可是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我们不能一味地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们!”
陶卿有些生气地打断了杨志兴的话,“杨志兴,那是因为小泽不是你的孩子你才会这样说!”
杨志兴有些无奈,“陶卿,我现在是就事论事,刚才你也问过我了,如果换成是小天我会怎么样,答案我也告诉你了。可是,如果换成是三年前,那么我可能会和你选择同样的做法,然而经过三年前的那件事后,我学会了尊重倾听孩子们的心声。”
杨志兴用手捂住陶卿想要反驳的嘴,温声道,“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
“三年前我在一个小村落支教,某个晚上我给一个学生补完课,路过堤坝的时候看见一个村里的孩子,当时那个孩子正打算跳江,却被路过的我救了下来。我问那个孩子有什么事想不开要寻死,明明才十几岁的孩子,还有大把年华。当时那个孩子不哭不闹,眼神非常的绝望,他用很平淡地声音讲他自己的故事,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那个孩子是邻村的,他是同性恋的事被发现了,你也知道在那样的小地方,同性恋意味着什么。他的父母嫌弃厌恶他,同学朋友排斥他,他想要诉说却找不到人,他以为自己能挺过这段时间,可是你要知道,他是一个人,活生生有血有肉有心有感情的人。语言和眼神永远是伤人于无形的利器。”
“那个少年受不了那种生活,太压抑了,他觉得自己就是多余的,不值得被同情不值得爱,于是他就想到了轻生。那个少年说,为什么他的父母不肯听他说,为什么不肯理解他一下,如果有的选他也不想这样。最后那名少年在我的劝说下不打算轻生了,他离开了,我以为他想通了,可是几天后我听到了他跳江的消息。我赶到那个少年家的时候,少年的父母很沉默,他的父亲一直抽着自制的草烟不说,他的母亲一直在低声哭泣,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开始后悔了,但是我知道那个少年已经不在了……”
“陶卿,我知道虽然我们生活在大城市,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同性恋这种事。我们做父母的总是以对孩子好为借口,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们,我们希望他们过得好,却很少去问他们需不需要。”
“我们在对待别人的事总是振振有词,条理分明,可是自己亲身遇上了却什么都听不进去。每个人都有他自己要走的路,没有谁可以代替他们走下去,即是是父母也不行。我们最多是给他们做个引导,路上的困难需要他们自己解决,后果需要他们自己承担,我们最多能够给予的就是支持和关心。”
陶卿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杨志兴刚才那个故事给她很大的冲击,她也知道父母和孩子的沟通有多重要,平时开家长会的时候她都会强调这一点,可是偏偏放到曲少泽身上时,她的想法的确都是“她以为”“她认为”“她觉得”。
看出陶卿开始冷静了,也有些松动了,杨志兴继续说道,“其实你并没有那么排斥同性恋,你只是不能接受那个人是你的儿子,这是很多人的通病。你查过资料,也知道其实同性恋只要注意该注意的,也并没有那么可怕和不堪。和小泽好好谈谈吧,他和商弋那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得出他们都是认真的……”
陶卿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她握住杨志兴的说低着头轻声说道,“明天能陪我一起去吗?”
杨志兴笑了笑,“当然可以。”
“叮铃铃”的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一窝蜂地朝门外挤去。
曲少泽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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