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子保守估计也就几两的重量,按照收破烂的标准,几毛钱一斤的话,这就是几百斤的重量,好嘛,这就是好几百本的笔记。这家伙是写出了多少字?用掉了多少圆珠笔?
台下的人这下才由这个小故事对台上这位张六两同学刮目相看了,原来市高考状元不是来装逼的,人家是真的付出了这么多才换来的好成绩。
张六两待众人议论之声平静后继续握着话筒讲道:“对于一个没有进入课堂听过课没背过书包体会过上学放学滋味的我来说,我很珍惜这样一个机会,以至于我来到南都经济学院都有些小兴奋。来的时候我特骚包的给自己定了几十件事情,算是给自己这四年的大学生活定一个小小的目标去完成这些事情,类似于那种不荒废四年时光的小目标而已,我觉得在毕业前完成这些事情是对我自己的考验也是挑战,大家也可以试着给自己写下几个简单的目标然后在四年的大学生活中去完成它,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计划。”
张六两顿了顿,发现底下的人有原先的不予理睬到现在的集体安静,大致是想听张六两继续讲下去的意思,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台上的小子讲的确实是不错的。
主席台上的一干领导这个时候也对张六两这小子产生了兴趣,宋新德自然是早就了解完这小子的震惊壮举,对其在台上发言即使没有演讲稿,他也觉得张六两这小子是完全可以应付的。
讲话继续,张六两依旧站的笔直,微笑如风的他道:“我是从一个叫北凉山的山上下来的孩子,那里凄凉的可怕,小时候最多的乐趣是跟山里的畜生打交道,在那里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在那里我可以完全跟几头畜生相处融洽,可是下山之后我却知道,有些人还真的不如一只畜生纯洁,所以我只能面带微笑去接纳一个个比畜生还要奸诈的人。我师父是一个固执的老头,固执到不许我改变他任何的意见,十八岁的秋天,也即是去年的秋天,他把我赶下山,让我去大都市里闯荡,我走下北凉山一千阶台阶的时候才知道那个满口京腔喜欢拉二胡唱上一曲《将进酒》的老头真正固执的原因,他是不想一个十八岁的成年孩子在继续凄凉下去,因为他黄八斤的徒弟不能呆在这凄凉的北凉山到老到死。”
说到这,张六两的心有些难受,八斤师父的音容笑貌一点点浮现在眼前,是一个慈爱的父亲也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又做父亲又做母亲的八斤师父怎么可能让自己寄予厚望的六两徒弟陪着自己一起凄凉?
台下的众人被张六两的话感染了,就算是无法体会那种师徒情深,可是张六两一字一句的话却是敲进了他们的心里。
“本不该去怀念那些过去,搞的有些悲情了,大家不要怪我,不说那些悲凉的过去。校长那天说让我上台发言是一个任务,让我讲讲我的学习经验,我前段话说过,我真的不会讲什么学习经验,如果一个学习尖子的学习方式适用于每个人的话那么这学校里全是尖子生了,所以我觉得好的学习方法是自己摸索出来的而不是模仿别人的,因为装进脑袋里才是知识,明确写在书上的知识是别人的,最好的学习方法就是把书上的知识变成自己脑子里的知识,别人怎么抢都抢不去的知识。”
主席台上的宋新德冲旁边的副校长万书生交耳道:“这小子不错吧,面对万人丝毫不紧张,大有一副谈笑间有鸿儒的架势!”
比宋新德小一岁的万书生摸着发亮的脑袋笑呵呵的回应道:“不错不错,这小子倒是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料!”
台上的张六两继续道:“都说这大学是一座象牙塔,是天堂,是走出社会的最后一站,四年对于一个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成年孩子或者比十八岁大的青年来说,这四年却是你人生中不错的四年,有沉淀,有积累,当你走出这所南都经济学院步入社会的时候,你大可站在你当年入学时候走下汽车站在学校门口瞻仰这几个大字的面前,扪心问自己一句,我这四年都做了些什么,我是让学校以我为荣,还是我以学校为荣,这个简单的问题如果你现在搞明白的话,那这剩下的四年你大可去好好研究这个深邃的问题,为你不留遗憾的站在学校门口回头的微笑,为你能自豪的给每一个跟你擦肩而过的学弟们夸奖道‘这所学校不养闲人’,为你踏入一个新公司让别人拿过你的简历看到南都经济学院这几个字而不反感,为你的父母在把你接出校园的时候朝这个学校竖大拇指。这就是我所期待的,也是我尽力去做的,我想,如果我把这些做好的话,我这四年是一个美丽的四年时光,等我老了,我大可跟自己的一帮朋友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着酒喝着茶讲述我这美丽的四年,而不是提起这个学校就骂娘!我的发言讲完了,不算短,是我的真心话,谢谢大家!“
张六两冲台下规矩的鞠了一躬,九十度无可挑剔,真诚无比!
台下先是死一般的平静,而后集体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不亚于之前模特们表演后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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