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想趁着募捐,把艺术中心买下来,顺便给挪个位置,放到省中心去。当然,“顺便”的才是重要的,但是和江其恪说的时候,顾卿小心翼翼,把价钱提了三倍。
江其恪当场就炸了,他怎么会不知道,顾卿想把子归湖那一片都纳入招标范围,以在占地面积上胜出许甫道原本规划的那片。江其恪当即“痛哭”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到最后成了白眼狼。
顾卿白眼,但终究不好意思,“其恪哥哥,省艺术中心比子归那一片不知道好了多少……你要是不想去,那,那就算了呗……”
江其恪知道,顾卿这是欲擒故纵。
这几年跟在顾昱章身边,好的不学,乱七八糟的倒学了一大堆!
等顾卿走了,江其恪立马打电话给顾昱章。
“管好你的人!”
“嗯,你吼他了?”凉飕飕的。
“……一群白眼狼!”
“你也别怪他,是我说漏嘴的,他最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你不是和季司说过换个地方吗,我就提了一提,他几天前就把省艺术中心的人给踢了出去,连规划设计都是按你喜欢的来,你就考虑下吧。”
江其恪发誓,这是他认识顾昱章以来,顾昱章对他说过的最长的句子。
后来,几乎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顾家小爷把江家大公子的地盘给抢了。
这下,顾小爷的名声,远近皆闻。
第63章
下午的时候,顾昱章带顾卿去了医院。
关于顾卿的记忆问题,顾昱章请了好几个教授医师在一旁做诊断。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顾卿那一部分失去的记忆应该被刻意压制了——个体在遭受非常严重的精神创伤的情况下,那部分的记忆就会被主观压制。
这是精神的某种自我免疫。创伤记忆被自我意识封存搁置,理论上就像白细胞将入侵的病原体消灭一样。
顾昱章听了好久没有说话。
顾卿在一旁因为药物摄入的原因有些昏沉,顾昱章将他揽入怀里,顾卿抬头看了眼顾昱章,眼里有些小心翼翼,顾昱章心里不是很舒服,手下却轻柔得不行,“睡一会吧,待会哥叫你”。
顾卿点点头,顾昱章的手心有些炙热。
丹尼尔专程从美国请来的精神病理学家在一旁犹豫开口:“他此前应该经历了重大的精神刺激,直接回避不了,就自我选择性遗忘了……”
顾昱章小心地将顾卿额前的短发抚到一边,在白瓷一般柔和的额头上吻了吻,“嗯,我的失误”,顾昱章抬头,问得谨慎:“以后想起来的几率有多大?”
白胡子教授看了眼身旁的研究助理,助理递来一叠资料,“以往的也不是没有成功恢复的可能,但还是取决于患者的刺激程度……”纸页翻动的细碎声,“冒昧地问一句,他此前受的是什么刺激?”教授看了眼顾昱章的表情,解释道:“这也有助于我们采取相应的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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