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后的上班时间,有一个漂亮到略显冷漠的姑娘带着一盒蛋糕来到特护病房所在的楼层,礼貌地在护士台询问:“有一位姓廖的老太太在哪个房间呢?”
“你是家属?”小护士抬头。
“她是我外婆。”姑娘长得不算甜美,但是有种具有征服感的美,小护士翻翻记录摇头,“这层没有姓廖的。”
“哦……”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好像我走错了,这是9层?”
“8层。”小护士已经不耐烦。
“对不起!”她小幅度鞠了个躬,顺手把蛋糕放在服务台上,“那我可以在这层用一下卫生间吗?我……”说着,她羞涩地抿了抿嘴,“我例假期,所以……”
小护士懒得理她,但她却又太礼貌太亲切,于是小护士一指走廊尽头:“看见没,坐着一个穿白套头衫的男人那隔壁。”
姑娘再次盈盈地道谢,并且拜托小护士照看她漂亮的,送给外婆的蛋糕,然后向那里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二十步左右的路程,她一面看着周围墙上的宣传资料,一面几乎匀速到达了有人看守的门前。穿白套头衫的男人警惕地站了起来,并没有阻拦,而是用手握住了门把手,话里有话地说:“美女,走错了。”
“怎么会呢?”姑娘露出非常无辜的迷茫的眼神来,“护士台说是这里啊!”她远远地张望了一眼,使劲挥了挥手,然后巧妙地指了一个方向——不是门、不是隔壁的厕所——就那么一指,模棱两可。她用口型说:“是这里吗?”
小护士远远地点了点头,重新沉入手里八卦杂志的天地。
穿白套头衫的男人阴沉沉地打量了她一眼,并没有做出任何要放行的意思。小姑娘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画了几条曲线:“我要见波塞冬大人。”
男人似乎一怔,似乎犹疑又似乎恐惧,拉开门:“对不起,属下冒失了,您请。”
刚下飞机的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见到了苏暮宇。
然而苏暮宇并不惊讶似地,他被小姑娘那双坡跟鞋的声音吵醒,先是十足一惊,继而苦笑:“外面那些不争气的。”
她大大方方地拉过护工躺椅倚下,长度离膝盖还有几公分的裙子下露出圆润白皙的腿,看着苏暮宇:“疼吗?”
“疼死了。”苏暮宇还并不能确定这个几乎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的身份,因此胡说道:“当胸一枪,快死了。”
“难道不是双腿和右臂吗?”她忽然站起来几步走到床侧,呼啦就掀开了苏暮宇的被子。为了避免感染和牵扯伤口,苏暮宇被束缚带固定得结结实实,又因为用导尿管的缘故,他全身赤/裸,用一种他永远痛恨的姿势仰面躺在病床上,她握住苏暮宇空空如也的右手:“真可怜。”然后,带着女人特有的质感的冰冷的手指伸到苏暮宇大腿下面,摸出了女助理留给他的手机。“呀,你在我进来的瞬间已经呼叫了,看来我要速战速决。”这女孩笑得像个女神,手指冰冷柔软如一条有毒的侍卫蛇,滑进苏暮宇的脖子里:“你的波塞冬令,为什么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