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结果了这人。因为冯果直接把一大束至少有一百朵玫瑰花送到他的眼前,多么充分的杀人理由。
林遥耐着心里的厌恶感,对玫瑰花束视而不见。冯果只是笑着将花束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并未勉强林遥。
冯果精心打扮过一番来赴的约,一身昂贵而又不俗的着装让他看上去年轻了很多,完全不像一个三十八岁的男人。他的举止很礼貌很绅士,唯独那双眼睛让林遥浑身不自在。那种审视、评估、甚至满意后的笑意,让林遥觉得自己是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人。
不管多别扭,来都来了,干脆就硬着头皮跟他周旋一番吧。
饭店是林遥定的,距离冯果家的别墅非常远。本来不喜欢吃西餐的林遥,一口气点了不少东西,看得出,他是个吃的行家。冯果点了红酒,那价格比一桌子菜贵上好几倍。林遥以工作为由拒绝了他的美酒,冯果也不在意,自斟自饮起来。
“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林遥找到话题打开局面,“肝炎还是什么?”
“我是慢性肝损伤。刚患病那几年过的非常辛苦,整个人都瘦的脱相了。好在我的父母都是从医的,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专家。”司徒彦举起酒杯朝着林遥示意,“我在三年前就恢复了,现在可以少喝些酒。”
估计搭进去不少钱吧?这要是换个普通人家,估计就没得治了。看冯果这样,他们家绝对不是一般的从医世家。
“冯先生,能跟我说说当年的事么?”
冯果放下红酒杯,微微而笑,顾盼风流,“林遥,叫我Edee。”
伊你大爷!林遥在心里痛骂他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丝毫未变,完全当做没听见冯果的话。然而,对方不再开口,似乎是:你不叫我昵称,我就不跟你说话。
果然还是应该杀了么?
“那个,我还是比较喜欢中文名字。”林遥干脆地拒绝。
冯果迎难而上,“那就叫我冯果,冯先生这个称呼太难听了。”
“那么冯果,你现在能说当年的事了么?”
冯果煞有介事地耸耸肩,“其实没什么好说的。那场火灾究竟是不是我们六个人引起的我也不知道。我们发现着火的时候,大火已经烧到了走廊里。我们当时都还年轻,吓坏了,看到一个没有着火的房间都跑进去。我们刚进去,房门就自动上锁。那个房间没有窗户,我们自然没办法跳出去,房门上锁,我们又打不开,等于被困在了里面。之后的事,很无趣的,烟进来了,越来越浓,我们陆续昏迷。醒过来之后,就在医院里。”
最后,林遥帮他总结了这一段啰嗦的内容:我什么都不知道!
“冯果,据你所知,王铮和要姚志跟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冯果倒是说的很爽快,“如果说关系,我只知道姚志的。其实,姚志本来也在去参观学习的名单里。但是那天他临时有事,就把名额让给了我。啊,林遥,你别误会。我并不恨他,我们遇到火灾并且生病的事跟姚志没关系。那只是不幸的意外。虽然我也想过,如果姚志没把名额给我,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但是你看,那时候我只是因为病情乱发脾气。冷静下来之后,我真没有任何理由怨恨姚志。
或许是因为冯果这番话说的很真诚,林遥听过后许久未再开口。吃了几口菜,莫名觉得燥热,林遥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露出漂亮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对面那位的眼神倏然一亮,“林遥,你也买了Damiani的项链!”
啥玩意?林遥发觉冯果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才意识到他看的是司徒送给自己的礼物。林遥下意识地把项链掏出来,就听冯果说:“我也买了一个,最后一个。”
林遥说我这个是别人送的,不值钱,估计也就一千多元。冯果噗地一声笑了,指了指林遥脖子上的项链,“名家设计,限量发行,免税价格二十八万。”
“你说这么个破项链多少钱?”林遥诧异地瞪圆了眼睛。
“我是在国外买的没有税,二十八万。你这个要是在国内买的,就会有税吧,少说也得三十多万。”
你他妈的败家爷们!居然花这么多钱买个破项链。尼玛,等回去跟你算账!
正在跟司徒彦、葛东明分析侧写结果的司徒,无端端地打了个冷颤。摸了摸塞在耳朵里的小型接收器,心胆俱寒。
脖子上挂了一个二十多万的玩意儿也没让林遥觉得怎样,可他一抬头,就见冯果笑的特别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