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晴心中立刻扑通扑通地跳起来,再怎么已经做好陈珏是她未来夫婿的准备,她心中终究有一丝羞涩。
两人份属未婚夫妻,就算没有这么一层关系也是极近的亲戚,这样是显得太过生分了些,陈珏想了想失笑道:“既然如此,今后你唤我表字就是。”
芷晴一颗心放下来,笑着叫了一声“子瑜”又道:“你也可以叫我芷晴。”
陈珏点头道:“芷晴。”
芷晴应了一声,转而道:“子瑜,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名字略有些怪异?”
陈珏沉吟了一下,道:“杜若兰芷,怎么会怪异?”兰芷是一种有名地香料,通常被用来指代美好的品行,只是如果一定要让陈珏说句实话,他自身也认为芷晴名字之中的那个晴字有些多余。
芷晴笑笑,眼中浮现一抹怀念之色,道:“这名字其实是我阿母为我所取。”
“哦?”陈珏略略有些惊讶,难道梁王并不为自己的女儿取名不成?
“我的乳母告诉我,阿母生下我的那日父王在外宴饮游猎。得知我出生之后并未回转,只是使人传了一句口信。我阿母心中愤懑。便为我取了芷晴这个名字。父王听说之后也没有说什么。”
芷晴这几句话说来语气平淡,但陈珏哪里听不出其中的无奈,想来那位梁王后宫地夫人也是个决绝之人,居然一时气愤之下敢让女儿以“止情”为名。这无疑是对梁王地挑衅了,只是这种性子地女子,实在不适合生存在与未央宫同样深不可测地王宫之中。
“原来如此。”陈珏低声道。
芷晴细细观察了陈珏面上地神情,时隔多年,她对自己的事情其实也只剩下些许的幽怨,今日对陈珏说出这件事试探他的成分更多。若是陈珏嫌她是梁王不得宠地夫人所出,她也好早早做好准备,然而她看了半天仍只见一片温柔却没有看出一丝的轻蔑和不以为然,心中倒是多了几分暖意。
“芷晴,你蕙质兰心又聪慧可人,太皇太后也时刻将你放在心上疼爱,过往的事情就不必再想。”陈珏却不知道芷晴心中的打算。他本就不大擅长与女子交往。若是在现代还好,女性多自强他只管把对方当男人看。但芷晴是他的未婚妻,不得已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劝上几句。
芷晴见了他的样子却不由噗嗤一笑,这么短短一会时间地相处,芷晴已经了解陈珏与那些浮浪的世家子弟颇有不同,此时她也不由疑惑起来陈珏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说他木讷偏偏又体贴入微,说他淡薄偏偏又名满长安,说他不长于人事可他又有冒犯天子救友的过往,真真是个矛盾的人。
陈珏心中一松,转移话题道:“芷晴要听些市井趣事吗?”
芷晴收住笑容,柔声道:“好啊。”
陈珏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的一些古代笑话,开口说道:“有一个人家中贫穷”
两人一个口若悬河一个时而微笑时而点头,不知不觉已经走出老远,此处阳光和煦微风轻拂,树木植株在地上留下斑斑驳驳的影子,芷晴微微侧着头凝视着陈珏地侧脸,忽地走神暗想:他地鼻子好直,眼睛也生得好看,嘴角的弧度也很俊秀,只是肤色比其他男子还是太白净了些
不多时芷晴回过神来,她生性再大方也不由脸上烫,转而想起当日在渭水边见过地刘陵,她的娇媚万方是自己远不能及的,心中不由又有些低落,连陈珏的笑话都漏听了几句。面而坐,她和蔼地道:“皇帝,哀家的话你都听清了吗?”
刘彻点点头,认真道:“孙儿都听清了,也知道皇祖母是为了孙儿好,孙儿明日就下诏命李广和程不识那边守住边疆,绝不再放一个匈奴人入汉境。”
窦太后安慰地一笑,道:“哀家老了,恐怕再也活不了多少年,如今哀家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你们这些小辈和和美美,你政事繁忙哀家知道,但娇娇没几个月就要生产,你还得多去陪陪她。”
想起日日陪在她身边的阿娇,刘彻心中一下子柔软起来,道:“皇祖母不必吩咐孙儿,孙儿也会做到。”
窦太后又道:“你母亲的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去劝劝平阳她们姊妹几个,哀家这边怕是不好说。”
刘彻神色一暗,道:“孙儿理会得。”顿了顿他又道:“皇祖母,听说南宫姊姊的夫君待她不好,时常有不敬之举,孙儿想把南宫阿姐接回来,您看?”
南宫公主是刘彻二姐,早早嫁到外地,已是多年不曾回过长安了,窦太后这时听得这个孙女的事情也不由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