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颜皱眉:“这倒是没有必要了吧?偶尔为之还没关系,你要是日日都点了双份的晚饭,早晚会被长孙皇后关心一番的。再说了,等过了百日,后头关于吃食的就会松散一点。还是谢过你的好意了。小孩纸正在长身体,夜夜晚睡当心长不高。”
武颜比李治高了不止一个头,说起最后这句话,已经是带了三分的笑意。
李治忍住鼓起面颊的小动作,看到光溜溜的碟子和食盒,堵着气不说话。
武颜赔笑道:“开玩笑哩。又不是没见过你长大的样子,必定会身高七尺,面冠如玉哒!”
李治别扭地说:“八尺!”
“噗哈哈——八尺就八尺。”武颜心想难道男人都对尺寸这么计较?自己不过是随口胡诌七尺,他还较真起来了。
李治也听出来武颜的敷衍和取笑,挥挥袖子收拾好了食盒,食盒又变成指甲盖大小。
小食盒被小包子捏起来,放到小荷包里去,小包子扭扭身子,有几分傲娇的样子:“夜深了,我要回去了。”
“好的您慢走。”武颜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软萌正太面孔微微红了,又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微小的葫芦。
李治把葫芦放到桌子上,小葫芦见风就长,变成正常大小。
“这也是给我的?”武颜捏起葫芦摇了摇。
李治点点头:“是一些糖丸子,你当零嘴吃罢。”
说完不等武颜回答,就急匆匆离去了:“我先走啦。”
武颜只能在他身后挥了挥手:“慢走,不送啦。”
小包子很快就消失无踪。武颜拧开葫芦嘴儿,倒出来几个褐色丸子,闻着确实是甜丝丝的:唔,川贝的气味。
混迹古代这么多年,寻常见的中药也认识了十几二十样,这算不算是意外收获呢?什么白芷、天麻、川贝、茯苓……从前的武颜压根就不知道那是啥个啥的,现在闻闻气味都能猜得*不离十。
可见人的适应能力确实是很强的。
武颜取了一丸塞进嘴里,微苦之后带着甘甜,再含一口凉水,整个干哑的嗓子都觉得被浸润了。(1)
小包子还是挺有心的嘛。自己刚才推拒他继续送吃的来,会不会太过于生疏客气了?
武颜吃完一丸糖,又漱了口,这才安心睡下——没有牙医的年代得了蛀牙是要命的事情!
被她记挂着的小和尚牌李治包子第二日就没空给武颜送吃的了。
因为……他的爹的爹shi啦。
尽管武家闭门守孝,都听到了外面的丧钟:太上皇去了。
生死为天命,纵然李渊是大唐的开国皇帝也逃不过一死。
武颜不关心李渊死了朝堂上会如何,就是有些吃不准李治到底能不能以小博大慢慢改变了长孙皇后的运势。
按理说,长孙皇后是贞观十年就熬不住了。
幸好,李治的一应日常所作所为不可小觑,尽管贞观九年秋,皇后长孙氏因为操劳太上皇的身后事,病的很凶险,终于还是熬过来了。
转眼三年过去。
贞观十二年端午。
后日就是武颜等人出孝的日子了,武元庆守墓三年,前头的日子还是正正经经的,后来实在熬不住,约莫是偷偷摸摸吃了些营养的补身子。这个单看他的面色就知道了——前期是面有菜色,后期才白润起来。
武颜也不去较真,也不去寻什么证据把柄——现在和武元庆一家又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何苦来哉。反正平白得了三年松快的日子,过了后日又要打起精神应对了。
三年里,因为武顺是外嫁的女儿,只需要为武父守一年,她出了孝没多久就怀上了。
因为大姐夫贺兰安石替岳父守孝的孝期比武顺还短。
武颜猜测便宜大姐是担心贺兰安石被憋得狠了会偷吃,忙不迭就怀了孩子。
总归是长了点脑子,知道什么掐尖儿都不如有个孩子能够在贺兰府立住脚。武颜嗤笑。
先头守孝的日子里,武顺可没少往武府跑。
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武顺不是蠢笨如猪的人,但是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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