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母自认为儿子很优秀,怎知道女儿嘴里说出来的意思是,她秦罗敷还看不上自己儿子:“淑娘,你咋知道?可别胡说。我平日里看着那秦家二姑娘圆脸细腰、肤白貌美、说话也细声细气,不像是个心气儿高的啊。”
淑清给焦母按起了胳膊:“阿娘,人家有青云之志也不会到处嚷嚷啊。无非是上次说到思娘和县令家的三公子定了亲事,秦家伯娘透出口风,觉得秦家二姐姐不比思娘逊色,也得找个不逊于此的人家才是。”
焦母闻言大感失望:“这秦家,不过是小户而已,倒是心不小。”
“娘,旁人家如何,有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二哥现在可是主簿的热门人选,难保没有人眼红的,说起家里的风气。这关头,还是小心行事吧。二嫂早早晚晚都是会怀上的。”
焦母思量,也是这个理,自己的大儿媳,也就是堂侄女儿四年没有生孩子,都熬过来了,没道理二儿媳两年无所出,就被休弃——再说了,刘氏平日确实老实,就淑娘一回:“罢了罢了。娘只是想想罢了。你大嫂四年没喜讯,我不都没说什么?两个儿媳妇,总得一碗水端平了,不然外人也说我老婆子心眼偏。”
“嘻嘻,娘,人的心眼都是偏的吧?”
“瞎说。你这孩子,现在如愿了?就是和你二嫂亲厚,还到娘这里帮她做说客?”焦母年老成精,自然知道女儿一番苦心是为了谁。
“娘,我当然是和阿娘最亲啦!说真的,二嫂确实还挺不错,虽然有时候木讷了一些,不怎么会看娘的眼色,不过最是温柔性子,有她在,二哥当差才没有无顾之忧啊。”
“话是这个理儿,老话也说‘妻贤夫祸少’,刘氏贤不贤还不知道,一个诚字倒是担得起。”焦母叹口气,“光有这些虚的是不行的,女人哪,终究得有个孩子。两年,我再等等两年,两年之后刘氏若是无子,要么给二郎纳妾,要么她自请下堂。”焦母退了一步。
淑清知道这是盼望孙子的焦母最大的让步了:“阿娘,你想想,若是我以后遇到了二嫂这样的境况,该多难过啊。”
焦母想想就大怒:“他们敢!我焦家的女儿,由不得人家挑三拣四!”
看看,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淑清撒娇:“既然阿娘都答应了再缓两年,我看不如让二嫂去县里典个屋子住吧?现在咱们家不缺银钱,二哥若是升了主簿,只会更忙,那您的孙子可就不能及时来啦。”
当初焦仲卿提出带着刘兰芝去县城,焦母不答应。
一方面是因为,接连办喜事,银钱紧手;另一方面是对刘氏犹有不满;最后则是如小何氏担心的那般,怕老二离自己远了,生出分家的心思。
焦母虽然偏心老二,却也知道,若是分家,老大一家仅依靠种地,是过不得好日子的,所以打定主意,至少淑娘出嫁前,是不会分家的。
而现在,焦家经济宽裕;
两年相处,焦母对刘氏的怨气消了;
小何氏都怀了第二胎,刘氏却还没动静;
眼见二儿子要升官,到时候归家的时候更少了。
综上所述,刘氏再呆在家里,怕是两年也难有喜讯。
因此,焦母松了口:“若你二哥真的升任了主簿,就再看罢。”
言下之意已经是松动了。
焦淑清很开心,挽着焦母就说:“就知道阿娘最是嘴硬心软。阿娘,我还给你炖了雪梨膏,清热润肺,您最近不是老是说嗓子干吗?喝那个好。”
焦母点了点焦淑清的鼻子:“小猴精,要是娘不答应,是不是雪梨膏也就不给娘吃了?”
“怎么会!这本就是专门给娘做的,小虎子都馋好久了。”
“虎子也馋?抱过来,我喂他吃几口。”焦母的心态与众多老人没两样,如果说淑清是她的眼珠子,那么焦仲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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