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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兰坐在床上抽泣着,忽然,外头电闪雷鸣,闪电的白光照得翊坤宫透亮。
年世兰被吓了一跳,连带着哭声都停止了,钝钝地拢紧被褥。
“哐刹——”
又是一声惊雷,年世兰忽然反应过来刚刚皇上为何要离开翊坤宫去碎玉轩。
是为了甄嬛。皇上是想到她会害怕,心疼她了。
难道她年世兰就可以弃若敝履吗!
年世兰愤恨地将周身的被褥扔到地上,眼神迅即狠厉起来,“杀了她!”
颂芝被眼前的年世兰吓得跪倒在地,“娘娘息怒啊。”
她抬眼向从小陪着一起长大的大小姐,恍然有些不认识这个面目狰狞的人了。
*
有曹贵人和萱常在依附算计,年世兰的日子舒坦了一些。
甄嬛身边的贴身侍女背叛她去皇上面前献媚争宠,年世兰一想到甄嬛那遭人背刺的愤恨神情,就觉得痛快。
甄嬛又被她们设计得假装怀孕,不得不避开和皇上的亲近;年世兰又借此事扳倒了皇后身边的章太医,甄嬛不得不顺水推舟装作小产,又不能和皇上亲近。
尽管如此,年世兰仍旧能感觉到,皇上是人在心不在。
甄嬛因为外力之故不得承宠,反而叫皇上更加惦记想念起来,小别胜新欢,再次相聚反而情谊更浓。
扳倒皇后之后,甄嬛被诊出了喜脉,皇上特地选了牡丹台为她庆生。
年世兰看着甄嬛穿着一身华贵吉服,满面春风,只觉得愁绪满怀。
一杯酒下肚,辛辣而冷冽的刺激下,眼泪被压下去了些。
年世兰看着面前带着笑容的舞姬长袖挥动,无奈地撇脸看向别处。
“皇上在这儿给她过生日?也太抬举她了。她也配?”
年世兰看向如同做了夫妻一般恩爱默契的甄嬛与皇上,忽然有一种自己才是个插足他们感情的人的错觉。
她算什么,她到底算什么?
从前皇上说的那些话,难道都不算了吗?
年世兰又看见对面那些官眷命妇的眉心都画着五瓣白色梨花,迟疑之际,听得一句“这呀,是皇上亲手为莞嫔画的姣梨妆,风靡京城呢!”
她看向正在说话的昭嫔,又一次举起酒杯,只希望此刻自己是个聋子,不必听这些伤心的话语。
“皇上亲手画就,如此深情厚谊,自是不同旁人。”
年世兰忍着泪仰头饮尽,只觉得宴席上妃嫔们字字句句都像如针的暴雨,细细密密地扎在她的心上。
“噼噼啪啪”地在她心上扎了无数孔,痛得她麻木,痛得她无言。
宴会行到半程,皇上忽然带着甄嬛前往后湖假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