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
我侧脸一瞧,竟然是早些日子被华妃阴差阳错插进碎玉轩的凝霜。她是在延禧宫就成了皇后的人,还是进了碎玉轩才成了皇后的人呢?
我微笑着看向曹贵人,曹贵人则是自信满满地看向站在皇后身侧的剪秋。
一瞬间我明白了所有。
我将温实初袖口有五瓣竹叶的事儿说与了曹琴默,曹琴默则利用绣夏告诉了剪秋。皇后忌惮惠贵人有孕,又忌惮莞贵人得宠,想要下手必须先把温实初撇开。
华妃一进门看到厅中跪着个奴婢,立刻就知道又有好戏可看,扶着颂芝坐下,率先开口道:“这是哪个宫里的奴婢,一大早的跪在这儿?”
皇后没有开口,那奴婢也不敢说话,直到众嫔妃齐聚一堂,皇后才缓缓开口。
“下跪何人?”
“奴婢碎玉轩宫女凝霜。”
“你一大早来景仁宫所为何事?”
“奴婢要告发莞贵人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众人愕然,我却用绢子悄悄掩面,眼神与曹贵人相接,她设的局不为害甄嬛,只为诛温实初的心。
眉庄登时就急了,但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皇后瞬间大怒,一拍旁边的软枕,怒道:“宫规森严,小小奴婢竟敢信口雌黄!”
见皇后发了这么大脾气,眉庄也不好说什么,反倒是华妃一脸看好戏的神色,挑衅地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既然这奴婢前来告发,想来是知道诽谤嫔妃乃不赦的大罪,咱们为何不听她一言呢?”
甄嬛和眉庄同时看向华妃,一个紧张、一个畏惧,恐怕她们都以为是华妃设的局。
凝霜立刻伏地叩首,对着皇后说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甘领死罪。”
我则是无奈地看向那宫女,又看向宜修。跟了宜修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射出去了就再无生机。
“你既说莞贵人私通,那奸夫是谁啊?”
“太医温实初!”
我看向甄嬛,我已见过祺贵人告发她的往事,如今同样的剧情发生在她还是小小贵人之时,却与她当时育有一子二女,身为贵妃时大大不同。
果然,甄嬛蹙眉看着那奴婢,平静却迟疑。
“温大人是莞贵人的心腹,日日都要把脉的,若说日久生情也是难怪。”
昭嫔好容易拿住了甄嬛没有皇上当靠山的时刻,一逮到机会就要报有孕时不被皇上重视之仇。谁让皇上日日和她厮磨,也不看顾为他辛苦怀孕的昭嫔。连消暑的风轮都是给甄嬛而不给孕妇的。
“昭嫔怎能如此揣测呢?太医为嫔妃看诊是情理中的事,温太医医术高明,臣妾听闻温太医和莞贵人母家也素有交情,入宫之后互相照应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