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高傲地歪着头看向众人,似乎在说“本宫就是满蒙八旗都比不过的容色翘楚”,她近乎嘲讽地说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容颜衰败还是容颜姣好,年老色衰还是年轻漂亮,旁人不说出来,自己难道还瞧不出来吗?”
众人皆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向皇后。
毕竟这满场子里,就属皇后年纪最大,华妃在讥笑谁,不言而喻。
气氛肃杀,安静得可怕,大家屏息凝神,都不敢说话。
“呵,华妃说笑了。女子温婉贤良方为佳人,皇上是贤明君王,自然不会只以貌取人。各位妹妹各有千秋,也各有所长,岂是徒有外表那么简单?”
皇后的话显然是夸着满宫的嫔妃来给自己找补,大家虽知安慰,倒也算受用。
只有华妃,觉得皇后这是拉着一帮丑女给自己找不得宠的借口呢,笑得轻蔑又无礼。
“再说了,谁没有年老色衰的那一日呢?今秋有今秋的新人,三年后大选,又有三年后的新人。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皇后原本还是在防御,这一句算是直接往华妃的心窝最痛处戳去,顿时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华妃突然站起来,就差把“气死本宫了”写在脸上,微微对皇后行了一个礼,也不说句告退,就直接耀武扬威地走了。
众人见皇后把华妃怼得不轻,心里也暗暗爽快,几乎都微笑着目送华妃离开。
我暗暗看向夏冬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皇后和华妃的正面交锋,似乎对我告诉她的“分庭抗礼”有了一些真实的理解。
“今儿说话也累了,大家都散了吧。”
我不得不感叹,坐在皇后宫里请安听她们说话是累,每句话里都是心眼,每个字里有挖坑。
华妃这种听不出来旁人的嘲讽,直接对旁人产生伤害的还好。若是像皇后那样城府又深、心眼又多的,只怕是一场下来,伤敌一千也得自损八百。
夏冬春显然有些被吓到了,从景仁宫里出来就贴着我走,生怕无人陪着。
回到延禧宫,我直接入了乐道堂,夏冬春则是不尴不尬地跟着我一起进来。
“夏常在有何贵干?”
我自己动手沏茶,动作娴熟,似乎让夏冬春有些意外。
“你怎么自己做事?”
我坐下抿了一口茶笑道:“不然呢?针线活儿要自己做,衣服也要自己缝。内务府难道还会给我这种无宠无势的答应做新衣?”
还有一个月就是腊月了,到时候冰天雪地,没有冬衣就要冻死了。
“哈?”
夏冬春显然有些不太适应,茫然地问道:“那你宫里的人呢?她们都不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