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拳,若是用力的话,肯定能挣脱他的束缚。
但是没有。
在最后一刻,我犹豫了。
也……心动了。
……
晚上到了时间来到夜店的时候,我走在前面遇到了云姐,后者也径直朝我走过来,看上去脸色特别不好。
我自己心里也心虚着,昨晚真是混乱不堪,造成的麻烦也是一堆接着一堆。
其实我现在最怕的不是云姐本身,而是这份工作,要是因为那样一个过失让我失去了这里的工作,没了收入来源,我要怎么办。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认错,先求饶。
因而在云姐走近的时候,我连忙上前,将头埋得低低地,态度诚恳又夹杂着愧疚道:“不好意思云姐,昨天是我的错,我睡过头没来上班。您扣我工资或者罚我加班都行,千万别辞退我,求您了。”
求这个字,对现在的罗愫来说,已经算作是口头语放在嘴边。
其实这样示弱的方法还是有效的,云姐身上的怒气明显消散了一些,对我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很冲的语气:“你先跟我过来,别在这里说话。”
我走的时候朝后看了一眼,还好何嘉洲还没跟上来,一个一个受审总比两个人同时被抓要好很多。
这次云姐带我去的地方不是她的办公室,而是从夜店的后门走出去,去到一片略显开阔的空地。
空地上显然是被整修过,还有几张长椅。
我暗暗惊叹这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表面上却还是局促不安的。
云姐找到一张长椅坐了下去,接着招招手,示意我也坐。
我连忙摇摇头:“我没关系的。”
云姐见状居然笑了出来:“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们两个其实也差不多大,你这样是我的孩子还是我的学生?”
我咬咬唇,终于走过去坐下。
夜晚的风袭袭吹来,让人觉得有些生冷。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准备听云姐问话。
原本我以为她会问昨晚我为什么会翘班,结果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现在跟何嘉洲住在一起吧。”
这明显不是问句,而是收到确切消息之后来找我核实。
我身上一瞬间像是出了一层冷汗,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回答。
云姐看上去则还是风轻云淡的:“这种事没什么可隐瞒的,就算你跟何嘉洲是那种关系,我还能把你辞退不成。”
要是在今天之前,我还能跟云姐理直气壮地说我跟何嘉洲只是萍水相逢,他会住到我家实属因缘巧合,而且他很快也会搬走。
但就是现在,我什么话都不能说,说了只会让自己陷入更两难的境地。
云姐的背向后一靠,同时抬头看向夜空,用更轻更淡的语气对我说:“怪不得上次我让你去劝何嘉洲,你怎么也不同意。”
“云姐……”我的心里已经开始想着怎么求情。
只不过云姐本身似乎并没将这件事看的多严重,她顿了一会儿,声音也低了下来:“要是真的喜欢他,就跟他在一起呗。说实话何嘉洲配你,还是绰绰有余了吧。别这个时候准备拿乔,要是人跑了,可有你后悔的。”
我闻言一愣,没回答。
云姐却是自顾自接着说:“我看你以前应该也是过过好日子的,弄到现在这副境地,是你自己运气不好,也是命不好。”
我点点头,对此表示认同。
“其实我也命不好。正经女人哪有在这样的地方混生活的,要不是过不下去,谁会整天靠着陪那些臭男人谋生。”
此时的云姐看上去有些不太一样,像是有些落寞,也有些……不甘。
“但是再难你也得活啊,就算不顾自己,家里人总不能丢下不管吧。”
我突然想起我妈,心里也跟着沉了下来。
此时此刻,我们两个并排坐着,云姐说话,我在听,这样的交谈,真的就像是普通的朋友一样。
而且我这样的境遇,她那样的境遇,又让彼此有种同是沦落人的意味。
“我们出力赔笑是下贱,但是那些男人又好到哪里去。一个个肮脏下流到骨子里,我真的看着就恶心。”云姐说到这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寻找我的认同。
我其实对此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但话到至今,也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是啊。”
云姐听完则笑了:“就说你是个没出息的软骨头,别人说什么你都点头答应。要是哪天被人卖了,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缺心眼。”
我对这话不服气,但是又不能直接反驳,只能在心里暗暗说了句,听说过会咬人的狗不叫吗?就我这道行,能把我卖了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