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也慢慢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象。
“罗愫,做了这样的事之后,你还能睡得着吗?你不怕死去的冤灵来找你吗?”
顾潇潇的冤灵吗?
好啊,让她来吧。
让她来告诉你们所有人,她的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不知道是谁害的她,也不知道是谁要陷害我。
如果追究事实的话,我也算是受害人之一。
但是这句话没人会相信,也没人会在意。
……
顾潇潇的死亡事件很快发酵起来,成为轰动一时的南城大案。
就连郑家都压不下来的消息,在电视和报纸上的新闻不知道播报了多少遍。
我一遍遍地看,也一遍遍地麻木着。
新闻图上没有贴出顾潇潇的照片,但是从模糊的现场图片以及新闻的描述中,已经能够窥测到这场惨案的血腥。
“据悉,被害人现年二十九岁,未婚,系美国华侨,遇害时已怀孕十周。目前警方已经加大力度调查,多名有关人员被传唤……”
正看着午间的新闻播报,房子的座机便“叮铃铃,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我的手机已经关闭好久了,但是电话线却始终没拔掉。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愣了一会儿,便接通。
“妈,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我抚住额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还敢说,这么长的时间都没个音信,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死了!”我妈的大嗓门依旧带着穿透话筒的力度。
这样的对话放在以前很是平常,但是现在的我对死这个字眼实在是有些敏感,于是有些不悦道:“要是打电话只说这些有的没的就挂了吧,我没时间跟你磨蹭。”
“死丫头还涨脾气了,跟我摆起谱来了是吧!”我妈一听果然更生气了,开始不遗余力地骂我。
我将话筒拿的远一些,仰起头,想让溢出来的眼泪流回去。
“是啊,妈,我现在倒是宁愿自己死了。你不是经常说我小时候掉进机井里差点出不来被淹死吗?有时候我想想,就算那个时候停止了呼吸,对我来说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将话筒贴在耳边,一字一句,缓而慢地开口说道。
电话那头好像安静了一会儿,只不过紧接着,粗鲁的嗓音又继续传来:“果然你那张破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给我安排好了!我明天要去南城,去医院检查身体!”
检查身体?
我倒是想起之前让她跟我一块回南城,不过当时她给拒绝了,这个时候提起来……
“妈,你是不是身体又哪里不舒服啊,严不严重?”我忙追问了句。
“不严重,还死不了。但被你这么气下去,就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年了!”
“嗯,妈,你一定得健康,知道吗?”如果再失去了你,我一个人真的活不下去的。
我妈听完没再说什么,说了句“行了”之后就挂了电话。
既然我妈明天要来,很多事情现在就该准备着了。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也没吃什么东西,猛地一站起头还发晕眼前发黑。
但是我的心里却像是重新注入了一点希望。
妈妈要来了,还好终于不是我一个人了。
一个人在这么大的房子里,真的太过可怕,这几天的夜里我都不敢关上灯,坐在灯火通明的环境下一直看电视看到天亮。
我害怕倒不是因为心虚。
只是孤单。
我有时甚至会在想,如果我也一个人在这没了心跳,那样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这样细细想去,后背就忍不住冒冷汗。
还好还好,这样的生活现在像是要结束了。
家里的冰箱也没什么东西了,我穿好衣服拿着包准备出门去买一些。
一锁上门,我便突然响起忘记带手机。
但是手机这几天一直关机,之前好像也没电了,拿出去也没什么用,我就没折回去拿,直接下了楼。
我打车去了距离最近的一家商场,现在大概是下午两点钟的样子,路上的车不算太多。
司机将车停在了商场的对面,我付好钱之后下车,打算从前面的人行道过马路。
只是在我斜着走过马路旁边的一小段道路时,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窜出一辆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辆车在我的面前急停之后又打了个弯将将从我的身前滑过。
整个过程,不算夸张的说,着实让我觉得有了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