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二十七下,来丧钟之声,桃戈面色微微有些僵硬,她早上起身后这心里头便一直不安定,总觉得有坏事要来,而今宫里鸣丧钟,她的预感果然不假。
彼时有一列五人的宫娥捧着白布,自她们三人身旁走过,往南疾步走去。
桃戈望着她们走的方向,心里头愈发忐忑不安,南边,南边是建章宫,该不是褚太后!
顾修容却未曾自行斟酌,拦住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宫娥,问道:“出什么事了?”
宫娥面色稍显慌张,道:“崇德太后薨了。”
顾修容闻言大惊,抓着那宫娥衣袖的手顿时松开,朝后一个踉跄,竟险些摔倒,幸好秋荣眼疾手快,及时将她扶着。
那宫娥见顾修容松开她,连忙转头,急急忙忙的跟上队伍,这便走远了。
桃戈闻知褚太后薨逝,单只是有些怔忡,倒也没有太多悲恸。
毕竟不熟,只是坐在一起下过几盘棋……
顾修容抚平了心绪,这便转头看了桃戈一眼,道:“桃戈,快随我去建章宫。”
说罢,连忙快步往南走去,到了建章宫,只见正殿跪得满是宫娥太监。
嫔妃虽也已至此,却并无人跪着,单只是站在褚太后的床榻前。
毕竟是平辈,褚太后虽贵为太后,却只是司马曜的皇嫂。
她是康帝司马岳的皇后,司马岳与司马曜乃是从兄弟。
桃戈跟随顾修容进了内殿,望见子霁亦是站在褚太后床榻前,扭头便出去,与外头那些宫娥太监一起跪着。
她嘴上虽说无所谓,可心里头,总归还是有些介意,即便她对司马曜并无情意。
她方才走来跪下,司马曜便也赶来,直奔内殿去,其后不久,司马道子亦赶来,走到正殿,亦是直奔内殿去,却在踏入内殿前那一瞬间,回首看了她一眼,可桃戈,却并未察觉,低着头,什么也没看见。
再后来,亲王郡王与公主郡主翁主相继至此。
当日午后,褚太后的遗体被移至太庙,一众前来吊唁之人亦是就此移步去了太庙,而桃戈,与建章宫的一众宫娥内监,还跪在建章宫,另外哭丧。
众人多是掉不出眼泪的,只是为了礼数周全,不得不偷偷摸摸去小厨房把生姜敷在眼皮子底下,这样一来,眼睛红了,眼泪也掉下来了。
至于有的人用大蒜逼出眼泪,有用虽是有用,就是一脸的大蒜味,太容易叫人察觉是装模作样。
七日后,是褚太后下葬的日子。
在太庙,褚太后的棺椁正在铆钉,一众前来吊唁之人皆在太庙。
司马曜亦在此,抬眼望着侍卫为棺椁铆钉,忽有一个内监拿着一张纸快步走来,在他身侧轻唤:“陛下。”
司马曜转头看向他,他将手中的纸递给他,言道:“这是建章宫陪葬七人的名单,是崇德太后亲自定下的。”
司马曜接过名单看了一眼,确认没有问题,便又还给她,道:“送去中书省,命他们即刻拟旨,棺椁午后便要送去崇平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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