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冷……”
戚芸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她抬眼望着对面年轻的男人,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内心竟然没有任何排斥感,手中的果盘也不知是脱力,还是不忍,从指尖滑落,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别闹了!”戚芸轻声劝道,往后面退了两步,她可不信方志诚是因为酒多了,所以误以为自己尚在梦中。所以她希望方志诚清醒过来,摆出一副上司的架势。她是东台县的常务副县长,方志诚是自己的下属,理应对自己表示尊。
方志诚盯着戚芸脸上露出的厉色,点头咂嘴道:“这才对,有几分戚县长严肃冰冷的味道了……这个梦,也太真了一点!嘻嘻,不过可吓不倒我!……”
戚芸仔细打量着方志诚,口中急促地说道:“方志诚,你别跟我装疯作傻,我知道你酒醒了,知道这不是梦境,如果你再无礼的话,我可得叫人了。”
方志诚微微怔了一下,心中也是有点犹豫,他把眼睛眯了起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这是我的梦,我说的算。你叫吧,我想它没人来,它就会没人来。不信你试试?”
戚芸一阵无语,咬着红唇,若是真放声叫唤,怎么可能没人听见,只是戚芸不敢叫嚷,否则的话,两人之间的事情岂不是要被许多人知晓,到时候不仅自己的形象有失,而方志诚……自己真是自找苦吃!
戚芸见方志诚软硬都不吃,只能闪退,同时轻声道:“方志诚,求你清醒一点,我们真的不能这样,否则的话,以后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呢……”
方志诚蹒跚着步子,嘴里哼哼唧唧,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他的移动方向却是异常明确,尽管看似笨拙,但不停地靠近戚芸,还不是占几下便宜。
终于,戚芸再次被逼到了角落里,她脸上露出无奈地苦笑,等方志诚即将靠近,勉力用手撑住了对方,轻声问道:“确定这是一个梦?”
“当然……”方志诚点头笑道,“不过,比任何一次都要真实的梦!”
戚芸缓缓叹气,“我可以给你……但以后不允许再做这样的梦了……”
方志诚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好……”
戚芸手臂一软,方志诚笑了笑,打着酒嗝,道:“呀,戚县长的身体有这么软吗?我真是想长眠不醒,希望这场梦永无止境地做下去了。”
戚芸歪过了脸,心神微动,眼角流过一丝泪痕,终究放开心中的包袱,暗叹一声,罢了罢了,今晚这个局面也是自找的,让方志诚借着酒兴占点便宜,等明天他彻底清醒了,再说清楚,到时候一拍两散,彼此也保住这个秘密吧。
方志诚吻住了戚芸眼角的泪痕,戚芸感觉到内心深处,灵魂颤抖了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志诚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闭起眼睛,而戚芸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表情,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方志诚顿时有点后悔,因为今晚的所为,是在酒精地作用下使然,如今酒意消失不见,他便觉得对不起戚芸,暗忖自己所作所为很是禽兽。
不过,回想着方才的种种,方志诚并不觉得后悔。
方志诚心中有对比,戚芸比起其他女人而言,骨子里很要强,尽管她身体十分敏感,但依旧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但那若隐若现的不服之意,在最后关键时刻,还是爆发出来,那一瞬间的美妙,超越了一切。
“别装睡了。”戚芸收拾心神,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她用手捅了捅方志诚的腰部,“你回隔壁吧,两个人我睡不着。”
方志诚“嗯呜”了两声,动了动身体,裹着被子背对着戚芸,往内侧挪移了几寸,腾出点空间,试图让戚芸睡得更舒服。
戚芸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然后在地上找到了方志诚的裤子,摸到了隔壁的钥匙,幽怨地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不走,那我走吧……”
突然身上传来一阵暖意,只听方志诚在她耳边轻声道:“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戚芸哀怨地叹了一声,“你还真有闲情逸致,朗诵宋词呢……”
方志诚凑到戚芸耳边轻声叹道:“李煜写这首词是将过去的繁华和当下的落寞进行对比,而我念这首词,是将过去的寂寞和现在的温暖进行对比。戚县长,这场梦我们分明是琴瑟和谐,这是你无法否认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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