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31年,完文帝薨,年仅11的完兴帝即位。
“启禀王爷,皇后让您立即返回京城。”
“知道了,下去吧。”
“是。”
男人冷笑一声“这么迫不及待向本王施压吗。”
……新帝即位,大赦天下,除罪大恶极者,皆赦免。
永兴元年,2月7日
赤红色的大门被缓缓推开。清晨的衙门还十分冷清,只有一个哈欠连天的衙役。
面前这个衙役年龄不大,却身着棉帛。看见苏辞,眼前一亮,上下一打量,又失望的撇了撇嘴。
“来干嘛的。”衙役语气傲慢,十分不耐烦。
“保释犯人。”苏辞嘴上虽然恭敬,但早在心里将衙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保释?那可要带够银子。跟我来吧。”苏辞随他进了偏堂。偏堂正中放有一书案,书案上有一摞册子。衙役箕踞而坐,问:“什么名?何时进来的?”
“回大人,前日进来的,名唤银保。”苏辞回道。
老皇帝死了。刚开始知道的时候还不太敢相信。到了今天,仍有些缓不过劲。心中的狂喜退却过后,只剩下了无尽的迷茫。突然想起姬意临别时托付与她的事,便一大清早赶来了衙门。倘若不是心情不错,又怎会让一个衙役在她面前蹬鼻子上脸。
“银保……我看看……找到了,弑一人。罪不小啊,要放以前定是要斩首的,幸得新帝…”经过前面一长串的铺垫,衙役缓缓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三两?”衙役摇了摇头。
“三...三十!”苏辞假装面露难色,有些心疼。上次就是因为不懂掩饰,被人当成肥羊狠狠宰了一刀。
“要赎就赎,不赎就滚。”只见那衙役将册子一关,脚一翘,搭着个二郎腿,轻蔑的看着苏辞。一看就是仗势欺人惯了。
苏辞猛的攥紧拳头,一会儿却又松开来。
“哐当。”三锭银子被丢到书案上。衙役一看,激动的扑到银子上,将银子揽入怀中。撑着书案,起身去翻看锭底的“文善天宝”,然后背过身子将银锭收起来。
“咳咳”衙役故作正经的咳了两声,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
自楚郡被封为楚郡国后。楚王便下令戒严律法,扩修牢狱。不同于上一次来的时候。禁栏和狱门比上次更粗更坚固了,衙役变得更多。越到后面罪民身上的伤痕越多,眼神也愈加凶狠。
“咔,哗啦。”锁落,门开。衙役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两日不见,头发、衣物略显凌乱。脸也弄得花花的。相比之下,倒也不显狼狈,只是有些乱糟糟的。
银保熟门轻路的带着苏辞出了衙门。
“阿辞!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想出来就难了。”银保紧紧地握住了阿辞的手,深情脉脉的看着她。
“呵。”阿辞冷笑一声,脱开了他的手,扔给他一张丝帛。
“这是?”丝帛上密密麻麻的记了一些字和数,最后一条笔墨未干,似是才添的。
“文善5年,因群斗伤人,保释10两…文善22年,损坏店铺,赔偿50两…文善31年,因弑人,保释30两。”
“姬意。你准备何时将这些账目还清?我刚才粗略算了一下。大概352两。我们这么好的关系,给你抹个零头,算你350两。”苏辞大手一挥,爽快的说。
“靠,不是吧,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还要在意这点小钱?”吃惊归吃惊,钱还是要还的。姬意神神秘秘的将苏辞拉到暗处,狠下心,从内衫里拽出了一个紧巴巴的小布包,塞到阿辞手中。
“你还记得汇河县吗?”银保看了看四周。时辰尚早,还未有人出早集。
“记得。怎么了?”阿辞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姬意。这家伙每次换了男装后都不太正常,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想着,但手里也没闲着,一层一层的剥开那个包的紧紧的小布包。
“那汇河县虽小,但那县令可贪了。这个,就是我从他府邸里顺出来的。却没想到,碰见我那死对头,没打过,给我置了一罪名。不然就不用多花那30两了。”姬意一脸痛心捂着胸口叹道。
“这是…”阿辞惊讶的看着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