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你是不想吧。你啊,你说说当太子有什么不好?以后这大清的江山都是你的,大清的子民全以你为主,万人之上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怎么就尽想着往外推呢?”这个话题已经是老生常谈了,但也是他一直以为最大的疑惑,他发现这个少年对太子一位和对他一样,打从一开始就有着一种潜意识的排斥,这究竟是为何呢?
其实康熙发现的事情胤礽自己也发现了,他知道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他也知道其实自己可以不必这样排斥的,毕竟他现在才是胤礽,他过的是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他看的那场波澜起伏的大戏。但是没办法,那场戏的结局让他印象太深刻了,所以难免带上点个人情绪,而且他也没打算去改,现在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倒是想看看,康熙对他的纵容究竟能够达到哪个极限。
“回皇阿玛,儿臣资质愚钝深感惶恐。”
“有什么可惶恐的?朕敢担保,只要你肯认真去做,定会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出色。”顿了顿,康熙终于看不过少年一直站着不肯在他旁边坐下的行为,伸手索性将人直接拉着和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虽然椅子很宽大,但本就是单人椅,再怎么宽大也是有极限的,现在坐了两人稍稍嫌挤了。不过康熙倒是觉得这样还不错,尤其是从少年身上缓缓传递而来的体温,让他觉得感觉很好。
满意的按住了挣扎着想要起身的少年,康熙笑着继续说了下去:“你就是不肯认真对待这事,在大臣们面前也是,保持着不温不火的态度尽力让自己被忽视掉,你想让别人以为你平庸愚钝好降低自身威胁度?既然那么怕死,怎么就不站出来直至顶端呢?只要你站在顶端,就没人敢对你下手。”当然,他也不会让人对这少年下手。
既然起不了也就不挣扎了,胤礽微微紧绷着坐在椅子上,对康熙的问题仅仅只给出了几个字的回答:“高处不胜寒。”
“你还怕冷?”这人就是连日下雪天都不肯多加一件衣服,他还以为这人就喜欢这份冰寒呢,或者是享受,却没想到今日会从这人口中听见高处不胜寒这几个字。
“当然怕。”站的越高失去的就越多,而他,人生之中最怕的正是失去,他已经快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所以仅剩下的那些他会想尽方法去挽留住。
“朕会陪你,这样你还会怕?”其实他也怕过,他是大清的皇帝,却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皇帝,他也有年少彷徨的时候,有时夜深人静,午夜突然睁眸,整个东暖阁空的让人心慌。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半夜梦醒无法入睡时他就会想起和这个少年相处的时光,或喜或怒,心间却是已经没有了那份空荡。
这一次胤礽沉默了片刻,抬眸正视着康熙,一字一句沉下了嗓子很是认真:“皇阿玛,请恕儿臣不敬,斗胆说一句实话:其实比起高处孤独的寒冷,我更怕您。”
康熙一怔,一时间竟呆呆的望着胤礽无法回神,这是第一次他从这个少年嘴里如此明确的听见害怕,竟意外的没有丝毫怒气,反而出现了一种类似期待许久的事情终于成真的一种莫名喜悦:这孩子终于愿意正视这个问题了。
“保成,为何怕朕?朕自问从你尚在襁褓之时就对你不差,别人可以怕唯独你不该啊。”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他对这个孩子最真心最好,最怕他的却正是这个孩子,难道真的是靠的越近越难安吗?
“正因为太好了才惶恐,皇阿玛,您是皇上。”皇上的父爱?别开玩笑了,他没那福分受。
胤礽的言下之意康熙自然理解,其实设身处地的想,若他和保成的位置交换的话他也不会相信的。只是这只是假设,而事实是他是康熙,保成是保成,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意究竟有多真,若他的一生只允许自己的感情放肆一回,那么他只愿把这个机会用在保成身上。
“总有一天,朕会让你无法怀疑。”
没有给出否定也没给出肯定,胤礽仅仅只是抿了抿唇,看着康熙语气淡淡:“那儿臣便等着了。”
“朕定不会让保成失望的。”说着,顿了下,康熙突的伸手将少年一把抱入怀中“现在,就让朕从父子间的互动开始吧。”
被猛的抱住,胤礽先是惊了一下,随即就因为康熙的动作而涨红了脸:“皇阿玛,请把儿臣放下去。”坐在腿上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快十四了不是四岁啊混蛋!
“怎么,这个姿势不好?还是保成更喜欢和朕面对面?”最近几天他发现了,想要让自己这个儿子扯掉那层不咸不淡的假面的最好办法就是耍流氓,虽然一开始自己干的还不是太好,不过现在他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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