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塞上抹了香水和酒jing的棉球,但这是没有用的,死尸数量太多了!
一开始的时候,还能挖沟、绑扎之后填埋,到后来,连这样的程序也省略了,挖土机挖开一个大坑,运尸车一车车的把尸体运来,一股脑的扔在坑里,推土机覆土、碾压一层之后,就算完事。这也造成了尸体掩埋的不充分,到了这一年的年底,又重新挖出,二度处理——这是后话,不提。
卢利抬头看着飞机飞远,转头回到临时驻地,这会儿已经没有心情再去伤chun悲秋,还是先顾活人要紧!他一溜烟的冲进救援部队设在商家林的临时指挥所,里面有几个人正在说话,“小卢,你来了?”
“哎,徐营长,我来和您说个情况。”
“你说,你说。哦,小卢,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团马政委,马政委,这是商家林公社党支部的卢利,别看他年轻,可是不简单啊,知青下乡一年就入了党,也是公社里人人知道的生产能手。地震来的时候,他一个人救了屋里六七个大小伙子!您猜他怎么救的?都是从窗口把这些人扔出来的!自己反而给埋在废墟下两天两夜多,差一点就牺牲了。”
马政委和善的笑笑,伸出了手,“很了不起嘛!小家伙,今年多大了?”
“18,虚岁19了。”
“哪一年入的党啊?家里成分是什么?住在哪里啊?”
卢利逐一答了,马政委一愣,一个y派的孩子,居然能入党?商家林党支部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乱弹琴吗?“哦,小卢,你有什么情况?”
“我刚才想了想,商家林死的人也算不少,这些人虽然都就地掩埋了,但眼下已经是八月底,一等秋风起,可能就有狼、野狗、乌鸦什么的出没,要是搞不好,给这些畜生再把死难者的遗体给祸祸了?还容易染病。”
“那你说呢?”
“我想,能不能这样,我带村子里能活动的,开始挖掘,同时请部队上帮帮忙,调一些汽油和煤油来?把遗体火化,同时举行一下公祭?”
两个军人面面相觑,这倒是没有想到的,“小卢啊,你对死难者报以这样的同情,我们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在还在救灾期间,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再等一等?”
卢利不以为然,真等到救灾完毕,这些人就要离开了,到时候,再想寻得他们的帮助,怕就难了。但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党员,能多说什么?“那,好吧。不过我想请马政委和徐营长把我的问题反映一下。”
“可以,我同意。”
“那,我不打扰您工作了。”
看着年轻人走出帐篷,马政委问道:“这个小卢,他的入党介绍人是谁,你知道吗?”
徐营长也不知道,一楞之间,帐篷外有一个士兵进来举手敬礼,“……有几家报社的记者来了。他们说,想采访一下发生在地震灾区的好人好事。”
“哦,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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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九月初,公社原本的办公区才逐渐被清理出来,这里没有人被淹没,所以也就放在了最后挖掘。拿着公社的公章、一些相应的材料,卢利交到商抗ri手上,“叔,您看,这些东西?”
“暂时先放在你这里吧,眼下党支部就只剩下你和我了。我的身体又不行,你就保管起来,有事我让他们找你。哦,小小,旁的还不要紧,最主要的是公章,可不敢丢了啊。”
“您放心,我知道的。”
回到自己的帐篷,检索了一下从废墟中挖出来的杂物,和商抗ri说的一样,其他的东西不值什么钱,唯有公社的公章,得好好保管。看着圆滚滚、红艳艳的公章,在手上按了一下,清晰的字体留在手背上,卢利心情有些异样:这在往ri是不能想象的!一个公章代表的是国家的职能部门呢!即便是公社这样一个最小、最基本的组成结构,也是具有令年轻人怦然心动的意义的。
“卢利同志,我能进去吗?”
“赵敏啊?进来吧。”
赵敏穿一件白sè的护士服,笑眯眯的低头钻进帐篷,不及开口,先是微笑,“卢利,你现在的结巴似乎全都好了?除了说话有点慢,一点也听不出来了。哦,这是什么?公章?我能看看吗?”
卢利心头一热!赵敏本就生得漂亮,穿了一件雪白、合体的护士服,给人的视觉冲击极其巨大!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人家已经不是你女朋友了,这一次从天(津)赶过来是帮忙的,你个混账,瞎想什么呢?
赵敏却没有注意他的异常,摆弄着手里的公章,“这个不是公社的吗?怎么给你了?”
“啊,书记暂时让我负责。”
“你可真行,”赵敏一双清亮的眸子里shè出不加掩饰的敬佩和欣赏,“当初在长征中学的时候,谁能想得到,几年的功夫,你又入党,又提干,现在还……负责公社的全面工作了?你真了不起!”
卢利微笑了一下,伸手做了个姿势——他的结巴还是没有好,很多时候都是要依靠手势来使语句通顺——正想说点什么,帐篷外的大喇叭里突然传出哀乐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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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9月9ri,一颗伟人的心脏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