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想到扶清和那不知多少日夜的缠绵,轻声说,你不是颛顼后代吗?虽然现在神法断绝,难以修仙,但我们可以去你们氏族的旧址看看,也许你还能得到传承。
可是颛顼废丘离这儿万里,还要渡海。
没管风起在说什么,殷九弱自去换上仅剩的一件素衣,就急匆匆地招呼风起离开。
结果刚走到院门前,殷九弱停住又冲回屋里。
风起疑惑地喊:你做什么?
抠藤壶和修牛蹄的工具得带上。殷九弱认真地把尖刀、老虎钳收拾好。
风起:
她和殷九弱在北溟这座桃花小镇上,相依为命四五年,她觉得自己还是看不懂殷九弱。
虽说她们平常以给海洋生灵抠藤壶为生,但殷九弱对老本行也太上心了点吧。
九弱,我们以后不会还只能抠藤壶吧?
用油纸包好厨房里的鹿肉脯,殷九弱抬头望天,云丝浮在极高处,远处黑色礁石的风浪不算太大,勉强是个易出行的天气。
我们渡海离开,正好抠藤壶跟海洋生灵们换吃的喝的,殷九弱抓了一把桃树枝桠上的雪,尝了一口,趁现在天气好,你一会催风让船开快点。好好,谁叫我就会这么一点颛顼法术。
想到离开小镇就吃不到街角那家便宜的卤肉了,风起又有点惆怅。
海上,天光西落。
远方芝麻点点的昏黑渐起,海鸟在长夜中沉睡。
殷九弱和风起合力将她们三年前打造的乌篷小船,从岩洞里拖出来。
滑过漫漫冷沙,小船入水,殷九弱揉了揉细弱酸痛的手腕,心想那个长梵道尊应该没事吧?
她忽然很是后悔把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独自留在破屋里。
脑海里再次浮现白衣女子长身玉立,风姿绰约的模样,殷九弱咬着唇,悔恨、迷茫、失落齐齐涌上心头。
自己这么一走,可能与长梵道尊再无见面之日。
莫名生出不舍之心,但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和这位道尊扯上关系准没好下场。
我们这样一走了之,不管花魁姐姐了吗?风起突然想到她和殷九弱护着的那位青楼花魁,她们应该接上她一起走。
想到那娇弱无依的人,殷九弱秀气的眉紧皱,刚想说那我们去把她偷出来,就听见风起陶醉地说仙人真美啊。
顺着风起的视线看去,只见月空星火闪烁,玉立着一道纤巧轻盈的身影。
海面照耀着月华,有如一层清水,在女人白色法衣上流淌,晶莹剔透,圣洁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