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衙役,官大威也不得不说实话,“是我走了一圈,顺手在架子上拿的。除非这两人预先就知道我会拿哪个,否则里面全都应是真的。”
庄重捏着下巴思索,若这两口子监守自盗,第一次的时候确实容易实现。之前他们曾从钱库里取走大笔钱财,每一次多拿出一些,也无人得知。
庄重大约能猜测到官大威拷打老刘头的用意,除了确实想撬开他的嘴之外,还是想引来真正的凶手。官大威认定盗贼是内部之人,不是老刘头就是钱荣本人。此举可以麻痹真正的盗贼,让他们以为官府的人认定是老刘头盗窃,放松警惕偷偷转移这笔钱以免后患,而他就可以趁机抓住他们。
哪晓得人算不如天算,真正的盗贼没有原形毕露,钱库里有莫名其妙丢失了这么多银子。这几日确实无人进入,更无人将这些银子搬出。官大威派的人一直死死盯着银库以及钱家人,可银子就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丢了。
官大威道:“王爷,下官推测银子并未离开过银库,只怕这银库里另有暗室。”
钱荣道:“不可能,这银库是我命人建的,从未曾有过暗室。”
官大威冷哼,“有没有查一查便知,你这般着急莫非是心虚?”
尹大梅道:“既然大人不信那边去查,若能查出暗室来我尹大梅把自己的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若是外人挖的地道可不算我的!”
官大威眯眼,“你怎么知道有地道?!”
尹大梅直接抛了个白眼,“谁说我知道有地道,你猜有暗室所以我才顺着说要有地道不算我的,兴许哪个王八羔子把算盘打到我们四海钱庄,所以才弄出来的。嗨!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除了从下边挖进去,不可能有人能从上面将银两带走!”
虽之前已经查过,却并未深挖。封焕手一挥,一群人便寻来铁锹挖了起来,哪晓得将所有地砖翘起依然毫无所获。官大威不服气,命他们掘地三尺。
“地道也没有,那盗贼到底是怎么运走的银两?”庄重眉头紧皱喃喃自语。
官大威望了一圈,“王爷,这些砖头这般厚,只怕里面另有文章。若中间镂空,一点点塞进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尹大梅急得跳了起来,“这砖头拆了房子可不得倒了!我这钱库当初可是花了大价钱修的,这么折腾查不出什么谁赔啊?”
封焕问道:“这些砖头都是实心的?在哪里烧的?”
“都是王家砖窑出的砖,全都实心的,若王爷不信您可以派人去问问。”
官大威却道:“王爷,谁又知其中有何猫腻。如今寻不着其他线索,不如这般深查一边,兴许有何发现。”
尹大梅听这话更急了,“王爷,若砖头动了手脚仔细查看必是能瞧得出来,没必要把墙都拆了啊。”
官大威却道:“王爷,这半个月下官一直忙于此案,并无其他发现。下官以为,这般天衣无缝的作案手段必是内鬼所为。这么多银两想在眼皮子底下搬走必是不容易。肯定藏在钱库中。地里找不到便是这屋子有问题,只要彻底查看必是会有发现。”
钱荣知今天是无法逃过,最后争取道:“若是觉得有古怪挑几块砸了便是……”
官大威直接打断,“又不一定每一块砖里面有东西,况且兴许还有夹层。”
“若有夹层敲一敲便能听得出来。”
“想要掩盖方法多的是。”
一旁的尹大梅再也听不下去,破口大骂,“放你他娘的狗屁!这不是你的屋子你肯定不心疼!官大威,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尹大梅可不是吃素的。”
尹大梅话语里的威胁并未让官大威退缩,之前他还有所顾虑,想着日后好相见,自个也有把柄在对方手里。可如今官家都亲自过问,他哪里敢怠慢,若是做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不是他与钱家为难,实在是查不出任何线索,这里是最后的希望,他绝不会错过。
官大威已经认定这起案件乃监守自盗,否则不可能像这般一样没有半点迹象。若非尹大梅为尹家人,不过是个小小商户,他早有千百手段让钱荣将这盗窃案吞下。
“尹娘子何必这般激动,这件屋子对你们钱家来说九牛一毛。若你们没有任何隐藏,就莫要再出声阻拦。”
“你……”尹大梅未曾想这官大威翻脸翻得这般快,从前的银子都孝敬狗肚子里去了。只能转向封焕,“王爷……”
“哎哟,这怎么这么多蚂蚁!还是白蚁。”一个正在挖地的衙役嚷道。
“这玩意可毒得很,天啊,怎么那么多,快上来莫要被咬了!”
一群正在掘土的衙役一听这话纷纷爬了上来,生怕被这些白蚁爬到身上。有个衙役还说道,以前听老人说有些地方蚂蚁也是吃人的,路过的地方跟蝗虫过境似的,很快就能让一个壮汉只剩下骨架。这话一落,所有人都很不得夺门而出,生怕沾染了这些可怕的玩意。
庄重听到动静连忙奔了过去,果然看到一群白蚁,密密麻麻的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墙角有个蚂蚁洞,这些蚂蚁正是从那里涌出来的。
庄重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快,快,给我把这些蚂蚁的老巢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