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真待他坐下后,问道:“瑾裕,白天和你交手的那俩和尚是何路数?”
萧瑾裕沉吟道:“姑姑,我对各派武功知晓不多,是以没能看出他俩的路数。”
薛太真缓缓道:“这群人很是邪门,行事动机不纯,专跟江湖各门派作对,无论绿林、白道、宗派、祆教,一律毫不留情。”
“我暗中查访数月,竟一点眉目都没有。看来江湖祸乱将至,你此时出任华山掌门,可是任重道远哪。”
萧瑾裕笑道:“我这掌门之位来得荒唐,当时我为鱼肉,只好答应两位前辈。过个几日,我准备找个由头辞去掌门之位,以免得罪其余华山派之人。”
薛太真正色道:“瑾裕,季布一诺,价值千金。自古以来,名重天下的游侠,无不慨然重诺,你若行走江湖,便不能自食其言,出尔反尔。”
萧瑾裕苦笑道:“姑姑指摘得是,不过华山位列六大门派之一,派内岂无高手。我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出任掌门怕是镇不住其他人。与其这样,还不如韬光养晦,以待时机。”
薛太真淡笑道:“你之言有些道理,不过也有办法解决。华山派近些年来人才凋零,弟子虽然不少,撑得起门面的却没有一个。是以,两位前辈才会豁出老脸,使出这种法子礼聘贤才。”
“其实除了华山派,崆峒派、黄陵派亦是人才凋敝。我峨嵋派也是青黄不接,少林与青城人才济济,高手众多,几位首座和青城七子均是武功卓绝,名声赫赫。”
“可少林寺封山多年,很少过问江湖事,青城派与火祆教颇有渊源,在青城山上闭门自守,这江湖事只剩下我峨嵋派在过问。”
“这些年来,我也是心力交瘁,不想过问了。若你出任华山掌门,便可为我排难解纷。”
“近几月以来,有一股神秘势力崛起江湖,行踪诡异,行事肆无忌惮,令人心生忧虑,如今时局动荡,大丈夫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岂可雌伏草里,与草木同朽。”
江湖中的六大门派指的是登封少林派、成都青城派、嘉州峨嵋派、太阴华山派、平凉崆峒派、坊州黄陵派。
萧瑾裕被薛太真的一番话说动,只感慷慨激昂,意气风发,击掌道:“侄儿必不负姑姑期望,当为江湖稳定效犬马之劳。”
他此前意志消沉,心灰意懒,眼下又重拾希望,怀起赤子之心,不坠青云之志。
薛太真从桌面上的檀香木盒中取出两把短剑,道:“瑾裕,你接掌华山,我没来及准备贺礼,这两把短剑就当做送你的贺礼吧。”
萧瑾裕接过一瞧,两把短剑一为尺许五寸长短,一为剑身平头无尖,仔细瞧来有如一把中间断开的长剑,却不知因何缘故造成。
薛太真笑道:“前朝末年,江湖中盛传几句谶语,唤作‘百兵之王,名刀白鹿,紫电不出,莫与争锋’,白鹿刀早已不知所踪,紫电剑便是你手上的两截断剑。”萧瑾裕心中一惊,这段谶语他听老叔王天银讲起过,前朝末年整个江湖为夺得这两件神兵,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致使无数江湖人死于明枪暗箭。
现在亲眼看见这柄断为两截的名剑,剑身黯淡无光,锋芒尽敛的躺在他手上,想象当年因它引起腥风血雨,不由得感慨不已。
薛太真继续道:“紫电剑是吴大帝孙权的佩剑,白鹿刀是后魏宣武帝恪命人在景明元年于白鹿山所铸造,故名白鹿刀。这两件兵器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端的锋利非常。”
薛太真继续道:“紫电剑是吴大帝孙权的佩剑,白鹿刀是后魏宣武帝恪命人在景明元年于白鹿山所铸造,故名白鹿刀。”
“这两件兵器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端的锋利非常。因传言两件兵器中藏着‘小无相神功’秘笈,是以江湖中人对两件兵器的抢夺无所不用其极。前朝末年,这两件兵器落入‘神射将军’谢科手中。”
谢科,字映登,隋末苏州人,人称“赛信陵”。谢科是贾柳楼四十六友之一,亦是瓦岗五虎将之一。因善用银枪,神射无敌,亦被称为神射将军。
萧瑾裕心中一凛,暗忖自己踏入江湖后屡遭暗算,根本原因便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以,往后行走江湖更要慎重行事。
薛太真抿了一口茶,道:“这紫电剑由谢映登真人的弟子传给我峨嵋派上上任掌门蔡寻真,数十年以来,紫电剑经历无数恶战,终是神兵蒙劫,断为两截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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