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我来就好。”他说,也伸手去拉座椅,一只手不偏不倚就按在阮卿卿手上,阮卿卿受惊,想抽回手,黎俊柏却搭得很紧,不让她退缩。
座椅套着松青贡缎椅套,白皙而修长有力的一双大手手完全罩住细腻的小手,温暖干净,牢牢地把握着,阮卿卿觉得脑袋眩晕,音乐声朦朦胧胧听不清楚,顶棚的彩灯似乎掉落下来了,就在脚下。
“阮小姐脸很红,不舒服吗?”黎俊柏关切地问,搭在椅背上的手改为抓,一把抓起来握住,同时,挑衅的眼神扫过肖尔卓,“大厅温度有点高了,阮小姐,我带你到休息室透透气。”
不等阮卿卿表态,拉起她往外走。
把人家的女伴拉走?这也太……褚乔林目瞪口呆,半晌,有些歉然,对肖尔卓说:“阮小姐的母亲刚从俊柏口里抢了食,俊柏有些不服气。”
什么样的解释都没用,他眼睛又没瞎,肖尔卓暗暗好笑,摇头表示不介意,说:“听音乐吧。”
城市寸土寸金,每一个来宾一间休息室做不到,不过,爱丽丝别出心裁布置的休息区显然更受欢迎。
插天而起的大块玲珑山石隔出来一个个独特的空间,山石上垂下藤萝异草,植物自然的芬芳气馥,迴然不同于灯红酒绿,奢靡却一如醉酒美人,让人微醺的风情毫不逊色。
狭小的空间里,小几上饮料酒水果品齐全,一旁还有一张榻椅,只一张,因为一张,更带了无言的只需意会不用言明的暧昧。
“打扰你和肖尔卓约会了。”黎俊柏口中彬彬有礼,动作却极粗暴,把阮卿卿猛一下推按到榻椅上。
榻椅带着机关,受到的重量一大就往后摇,双足腾空,阮卿卿吓得急忙抓黎俊柏想稳住身体。
她抓住了,只是,也不知是太意外还是有意的,黎俊柏也仆倒了,就伏趴在她身上。
沉沉的重压,还有,属于他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清新的淡香与凛冽的霸气,阮卿卿呆呆看他,身体微微颤抖。
暖气太足,热烘烘烧得人口干舌燥。
无法自控、失态失措,黎俊柏对自己感到厌憎,更甚于对阮卿卿,再纠缠下去,就是自己在窥觑腾飞的财富,如徐凤英所不齿的那样。
那一晚从阮宅离开,他就已再一次打算割舍,可她又出现在他眼皮底下,而且还是和肖尔卓在一起,想到肖尔卓像自己一样对待她,亲吻她,搂抱她,他就觉得无法容忍。
“你起来。”阮卿卿小声说,轻推黎俊柏,有些惊惶,眼睛四处转,怕有人从前面走过。
不想离开,甚至还想更进一步,控制不住想跟她亲热。
今天她难得地化了淡妆,描了细墨眼影,黑白分明的大眼更大,嘴唇淡抹了唇彩,分外香甜,白色V领羊毛衫有些歪,里面的内衣若隐若现,明丽的橙黄色,银丝勾绣花朵,让人口干舌燥的诱惑。
“真要我起来吗?”他低低问,含混的微带沙哑的嗓音震颤着耳膜,阮卿卿傻傻望他,半晌,伸出手臂勾缠他的颈脖。
无声的动作比语言更清晰地表明了态度。
黎俊柏微微一笑,笑意从秀润狭长的眼眸渗出来,晕染了眼角眉梢,俊雅的面庞像上了釉彩软妆,最好的玻璃白打底,粉料罩染,情与色的高温烘烤,成就了淡雅柔和的与众不同。
阮卿卿痴了。
黎俊柏在她痴迷的目光里迷失,面子和猜忌瞬间抛诸脑后,只知粗野狂暴地掠压,让她轻喘,让自己满足。
……
“你应该找女人开开荤了,不然,年纪这么大还……很容易上火的,刚才,你拉着阮卿卿离开的样子,真像色狼。”在停车场等了许久才见黎俊柏出来,褚乔林开玩笑。
“你来开。”黎俊柏没接他的话题,把车钥匙朝他扔去,自己了上后座。
“那么劲爆,腿软得连踩油门离门都没力气?”褚乔林瞠目,细看离俊柏,衣服有些褶皱,头发也乱了,满眼春风,显然,很满足。
“满脑子黄汤。”黎俊柏轻笑,淡淡地摇了摇头。
坐进汽车后座,闭上眼靠到椅背上,黎俊柏脑子里矛盾的两种想法激烈地搏击着。
“你喜欢阮卿卿是不是?那就干脆娶她,公私兼顾。”褚乔林一边开车,一边不时从视后镜看黎俊柏。
黎俊柏不答。
喜欢她,是真的非常喜欢,爱她的娇软,爱她对自己的痴迷,可是,又怎么能因为喜欢而丢弃男人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