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卿越疑惑的声音,弗雷尔转头看向他,而后笑出声来。
“傻瓜,冰上舞蹈里不允许出现跳跃和旋转。没有了旋转,那还是普兰登的弗雷尔吗?更何况……你难道不觉得,花样滑冰,就是要极致的绚烂和璀璨吗?就好像烟花一样,在片刻间绽放出照亮黑夜的绚丽,即使短暂,却更能让人记住。”
弗雷尔一边说着,一边以手模仿着烟花绽放的样子,嘴里发出了“磅!”的一声,令卿越盯着他沉默思考。
“就好像那修那样?然后让看过他表演的人用一辈子去记住?”
“是的。但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即使比他再多滑十年,二十年,也不可能像他那样被人记住。”
33
33、孰重孰轻...
与弗雷尔的合作,能够令人感到十分愉快。原本只是说好了你教我舞蹈,我教你跳跃,如此而已。却在相处之中逐渐变为了所有训练计划的共享。
由于负责卿越日常训练的团队都不在这里,弗雷尔便把他一起拖到了自己的形体教练那儿,令卿越和他一起进行形体训练。卿越也便因此而结识了和弗雷尔因幼年时一起学习冰舞而认识,可说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夏尔曼。或许,卿越因此而结识的不仅只有夏尔曼,还有夏尔曼的冰舞搭档,长着一张成熟女性的妩媚脸庞,性格却意外可爱的爱娃。
这是卿越第一次和别的滑冰选手一起进行训练,可以说是十分新奇的感受。更不用说……看着弗雷尔和夏尔曼的互相揭短实在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当然,这同时也是一件十分让人幻灭的事。怎么说呢?弗雷尔那本来那太过完美,让人感觉遥不可及的形象似乎就此完全打破。
在此之前,卿越一直觉得……弗雷尔是一个家庭出生极好,冰上技术过硬,十分谦虚又自信,不骄不躁,在其它地方又有着过人强项的世界顶尖男单选手。
可……与弗雷尔和夏尔曼共同的相处让卿越明白了弗雷尔也会嘴上不饶人,也会偶尔做些小恶作剧。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还会在背地里偷偷的说夺牌竞争对手的坏话。又或许,他的这一举动已经不仅仅可以说是偷偷了……
“小卿越啊,你知道弗雷尔这家伙和珈国的阿列克互相看不顺眼这件事吧?”
“他们两个……不合?”
“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这说明你还没有真正的踏入冰坛。不知道一些著名滑冰选手之间的八卦小故事就等于你根本还没有融入这个圈子啊。”
“是……是这样的吗?”
“那是当然。来,让你夏尔曼前辈告诉你。弗雷尔从世青赛和珈国的阿列克一路比到世锦赛。第一次参加世青赛的时候就被阿列克狠压一头,又因为弗雷尔很看不惯阿列克的滑冰风格,所以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可是,弗雷尔很温和啊,应该不会因为这个就……?”
“老天……温和,你说的人真的是弗雷尔这个睚眦必报的阴险家伙么……他从我们认识的那天起就没有天真单纯过!这家伙私底下总是面带笑容的跟我们说……作为一名花样滑冰运动员,阿列克的身体僵硬得让人不可思议。他的滑冰没有半点创造性和艺术感可言。如果真的有一天,国际裁联让阿列克当了奥运会冠军,他一定会通过普兰登冰协向国际冰协提交将花样滑冰男单项目更名为‘冰上体操’的提案。”
这是在弗雷尔和夏尔曼等一众花样滑冰运动员所租用的练功房。专用于进行身体柔韧性,在地板上完成跳跃,以及一些舞蹈动作的完善训练。此时,按照弗雷尔的话来说,长着少年儿童的脸却有着中年男人心的夏尔曼正拖着卿越一起蹲在镜子旁的小角落里,气氛异常严肃的暗通信息。
恰逢信息交流到十分重要的关卡之处,卿越惊悚的从眼睛余光看到弗雷尔正面带微笑的从他们身后走过。躲在别人背后的小角落里交流别人的事却被当事人现场路过,这样前所未有的经历令卿越惊恐的瞪大眼睛,无神的看向前方,且发不出声音的不断扯着夏尔曼的袖子。
“弗、弗雷尔……”
“恩?”
“弗、弗雷尔他……他听到了……?”
张开嘴却发不出声,过了许久卿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向夏尔曼。
“没听到。”
夏尔曼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可还未等卿越顺一顺气,就立马接上一句“没听到是不可能的”,令卿越直接被噎到,涨红着脸半天顺不过气来。夏尔曼一边拍着卿越的背帮他顺气,一边回头看向正在进行肌肉拉升运动的弗雷尔,确认着弗雷尔此刻的情绪值,而后再回头继续和卿越说道。
“你放心好了,待会儿和他说话的时候就假装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好。或者你如果想应和一下他的看法,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嘿,不要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我,我说的是事实。这家伙一直就很看不惯阿列克,但他不可能看到一个人就把这些话说出来。但如果是我们说的,那就不一样了。所以,你……能明白么?”
听到夏尔曼的解释,卿越保持着惊恐万分的状态,以蹲在小角落里的姿态转过头去看向弗雷尔,却见对方对他回以一个微笑,于是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的转头,情绪激动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