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分开的。”
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女侍应鞠躬离开,我望着桌上两碗热气腾腾的“夫妻善哉”,不禁想着,这道甜品莫非是想告诉人们,比起独自一人,还是两人相互陪伴来得更好么?
一只大手越过桌面拉住我的手,我没有躲避,而是抬起眼,凝视着面前那张过分好看的男人的脸。
“晴,你看,这两碗年糕像不像我们俩?”瓦西里问我。
“你是说我们象一对儿夫妻吗?”我反问他,并且在心里想着:如果他说是的,那这比喻可太俗了。
“不,”瓦西里摇晃着脑袋:“我想说的是,我们俩个就好像是:一个热气腾腾的灵魂遇到了另一个热气腾腾的灵魂。”
“夫妻善哉”腾起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脸庞。我的嘴角浮起一个微笑,并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觉得,他除了外表以外,其实还有其他地方在闪闪发光。
晚餐结束后,瓦西里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没有反对。
瓦西里沉默地开着车,carreragt行驶在夜晚的大街上,绚烂的霓虹灯飞快地从我脸上掠过。
意识到他一反常态地很久没有说话了,我开口问道:“瓦夏,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今晚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我害怕搞砸了。”
“那,你跟俄罗斯女孩约会的时候都说什么?”
“美!行!买!和俄罗斯女孩儿约会,我只要会说这三个字就行。”
我笑笑,说:“那,让我来说点什么吧。嗯……假设你口袋装着一件稀世珍宝,你怀揣着这件宝贝走在路上生怕被盗,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查看宝贝是否还在。可是结果怎么样呢?宝贝最终还是被人偷走了。”
“这是为什么?”瓦西里皱着眉头问。
“因为害怕发生,所以会非常在意,但注意力越集中,就越容易犯错误。这就是著名的墨菲定律。”
“哇哦,这真是……高深莫测的理论。”
“你没有从中悟出点儿什么么?”
“哦,这对我没用,我从来不会揣着稀世珍宝在街上乱走。”
我翻翻白眼叹了一口气:“好吧。”
随着车子越开越快,我发现道路两边的建筑物渐渐消失了,路灯也越来越稀疏。夜色已经有些深了,我意识到瓦西里正开着车子往郊外行驶,心里不禁有些狐疑起来。
很快,车子拐上一条上坡路,我望望车窗外,昏黄的路灯照耀着道路两旁丛生的树木,树丛中有大片的积雪在路灯的照射下闪着橙黄色的荧光,我们似乎是绕着一座大山在盘旋而上。
“这是什么地方?”我望着窗外问瓦西里。
而瓦西里却只抿嘴笑笑,并不说话。
车子在昏暗的山路上继续爬坡,道路在树丛之间逶迤上行,就在我心里的狐疑越来越重,以致渐渐有点儿发毛的时候。红色保时捷的车鼻子突然一个腾跃驶上一块平坡,我的眼前瞬间开阔起来,一片神奇的夜景,出现在车前方。
“哇,好美啊!”我惊呼。并且不等瓦西里将车停稳,我已经打开车门,奔到车前。
我头顶的苍穹,此时并非完全漆黑,而是深深的墨蓝色并缀满了繁星。星空下的山脚处是一条闪着波纹的暗河,河面上笼罩着一片白蒙蒙的轻雾。目光越过暗河远眺,随着星光的黯淡,整个莫斯科的夜景尽收眼底,那些高低错落的建筑物,此时正点亮人间的繁星,各色灯光照映交织,形成了一幅明暗变化对比强烈的精美图画。
而最让我震惊的奇观出现在天幕的尽头,在天地交接处,一缕彩虹般的神奇光带飘洒而出,如烟似雾,摇曳不定,时动时静,如行云又似流水,将半边墨蓝的天空装扮得如梦幻般美丽。
望着眼前的景色,我的心情莫名的激动不已,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下车时竟忘了穿羽绒服,裂肌砭骨的寒冷正一点一点向我袭来。
一阵窸窣的衣服声响从我身后传来,紧接着,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由后向前将我紧紧包住,我的身体贴上一副宽阔的胸膛,那胸膛里有一颗砰砰跳动的心,像疾鼓,敲在我的后背上。
“我不知道在莫斯科也能看见极光!”我说。
“并不常见,只有当北极和莫斯科之间空旷无云时,极光才会出现。”瓦西里说:“而自从你来的那天开始,莫斯科就一直是晴天,今天,时机终于成熟了。”
瓦西里身体的温度缓缓传递到我的身上,我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脸红了,但我没有动,这样我的羞怯便不会被他发现。反正脸红若没人看见,就等于根本不曾脸红过。
“这里是麻雀山,可以俯瞰整个莫斯科的夜景,也是看极光最好的地方。”瓦西里的声音从我头上漂出来。
我点点头:“多美的夜色啊,看看这裸的莫斯科……”我赞叹着说:“真想把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