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大人,长驻营的厨长带到。”
“传。”梁楚桦合上了册子,片刻一个四肢粗状,身形魁梧的光头传入房中。
“小人丁卯,拜见大人。”丁卯行了跪拜,却不敢抬眼直视。行行色,色中,透着拘谨和刻板。
“知道今日,为何传你过来吗。”梁楚桦默了个眼,冷底间像一只没有温度的狼。
“略有耳闻……”丁卯微微一抖,伏在了地上。
梁楚桦手指伸长,点压在名册之上,薄唇轻启:“那好,别说本官不给你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是……”丁卯咬了咬牙,都说纸包不住火,干脆便将“清仓”事迹,一一道出。
“就这么简单?”梁楚桦生性多疑,都说官场黑暗,军中是定基朝廷的基石,也不见得就干净。名利为财,终有一样。
“是。当时时逢多雨,小人眼瞅着人员不多,仓库久屯的谷物开始生虫,恐要霉化。这才着急脱手。钱都拿去补充军费了,这是帐册,还有副都尉的亲笔函示。”话毕,他将带好的帐本双手递出。
随候一旁的统领随即将帐册递了过去。
梁楚桦接过来,随眼翻动了几丝。
却了,压在了一处。
“哼,你这话炸一听起来,顺理成章,没有毛病。”梁楚桦十指互握于案,挺拔的身躯微微后移,双剑入鬓的眉毛稍稍一翘:“但其实漏洞百出。是谁都知道,如此朝廷各部军粮紧缺。你作为固守军,发现粮食屯多,不主动上交朝廷支援各方补缺,反而私下低价转给了一个食店老板。这合规矩吗?”
“是小人……轻率了。不过,之所以低价处理给乔老板原因有二。一,该批次大米正是经由她的手低价买进存入库房。其二,除去米粮久不能存外,军营身处山高地远,地势险要的山翘处,一般人的马车赶不上来。也只有经验正富的老手,才能顺利运出。所以,小人这才舍远求近,将这批货低价出售给了乔老板。”
梁楚桦稍稍浅眉,冷扫了底下长跪的丁卬。
砰!“真是笑话。”梁楚桦低眼一射,霸气外露。吓得丁卬当头一个哆嗦。
“我大南倾央央之地,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抵不过一个身无二两肉的一名农妇?”
“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不信,可到咱们营中实地考察,再作定罪。”丁卯语气坚定道。
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逃是逃不掉了,索性便破罐破摔,一捅到底了。
“好一个硬气的丁卬。你觉得本官闲来无事,没事找事吗。”梁楚桦冷眉一挑,射得丁卯一阵魂飞魄散。
“小人不敢!”重重一叩,脑门快磕出包来。
梁楚桦到吸一口冷气,寒色道:“你知不知道你低价甩出的时期,朝廷各处军中已经饥不果腹,怨声栽倒。而你,却在这样的特殊时期,做出如此目无营纪的荒唐事来,简直罪大恶极,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