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隐隐不安。
我将我的不安,告诉了白无常:“林寒,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林寒正在做热身,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模样:“说吧。”
我苦着脸:“我默许了宋平,帮我到快餐店打工。现在,我又默许你,帮我打擂台。我……我觉得自己有点,渣。”
林寒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眼:“所以,你现在不知道,该报答谁是吗?”
我很是惆怅:“我觉得,我就是在利用你们。”
林寒轻笑了一声:“你不用纠结。我不用你报答。”
我皱着眉头,望着林寒,袜子下面那张看不清的脸。
林寒正色道:“你想多了。我是看你可怜。你可以理解为,我在做慈善。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同学一场,不需要你以身相许什么的。”
做,慈善?
我突然心中一松。
但又怅然若失。
真是矛盾。
我咬咬嘴唇,正努力地想着怎么回答,却听到,蒋英豪夸张的大叫声传来。
“Ladiesandgentlemen.”蒋英豪兴奋地哇哇道:“今晚,黑莲花的粉丝们,大概要失望了。因为,她病了。”
果然,台下墙头草一般的看客中,几个不坚定的粉丝,发出遗憾的声音:“黑莲花!黑莲花!黑莲花……”
我怯怯地伸出手,胡乱地摇了摇。
只听蒋英豪再次道:“但是,黑莲花的师父来到了现场!他就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白无常!”
台下,响起了翻天覆地的轰鸣声。
不坚定的墙头草们,又开始呼喊:“白无常!白无常!白无常……”
我皱着眉头。
师父?
胡扯!
凭什么林寒那厮就是我师父啦?
蒋英豪具有煽动性的语言,又打断了我的思路:“今晚对战白无常的,是专程来挑战黑莲花的,声名赫赫的,传奇人物,过江龙!”
随着雷动的掌声,一个文文弱弱的小个子男人走上台来。
不知怎的,看到这个不起眼的过江龙,我心中一慌。
越是人畜无害,越是深藏不露。
阴谋论,又轰隆隆地涌上我的心头。
一样的赔率,这个过江龙,显然又是蒋英豪找来终结我的。
如今,却被林寒遇到了。
如果是我自己在台上,我反而没那么慌。
现在林寒站在台上,我怎么就惊慌失措呢?
房颤心率,夹杂着二联律,三联律,奔涌而来。
我终于明白,煎熬,比挨揍,难受多了。
好吧。
我又被坑了。
林寒你给我记住。
你又坑了我一回。
我正走神,就一把被蒋英豪扯下台去。
只见林寒,竟友好地伸出手来,与过江龙握手致意。
两人笑脸吟吟,热烈拥抱,仿佛是失散已久兄弟。
我震惊了。
这些男人,真是虚伪。
前一秒,还兄友弟恭。
下一秒,就能剑拔弩张。
果然,林寒和过江龙,热烈拥抱过后,便戒备地跳开,互相瞅着不顺眼。
说真,江湖中,虽然飘荡着,林寒的传说,但是,从来没有人,看过林寒出手。
他,不会是个绣花枕头吧?
我,有可能是晋诚中,第一个亲眼目睹,林寒身手的人。
可喜可贺。
我,或者,见证奇迹。
或者,破灭谣言。
如果林寒,真的是个草包,我还颇有点为他忧心。
简直是忧心忡忡。
毕竟,这个草包,也是在为了我,做,慈善。
只见,草包长身而立,俯视着对面的过江龙,目光冷峻。
过江龙,虽文弱,却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高深。
静水流深。
这种拿捏不准底细的感觉,真是让人心中发毛。
他微笑地仰视着林寒,好一副温文尔雅。
看这两人按兵不动,我有些纳闷。
莫非,这两人,也喜欢打架前拉拉家常?
但是,二人唠嗑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只听过江龙,大喝一声,竟一个侧踢,向林寒击去。
我暗暗吃惊,这过江龙,速度好快。
他身材短小,招式狠辣,就像个小马达。
这一记侧踢,力度不小。如果在他面前放一块木板,一定当场碎裂。
为什么我会联想到木板呢?
因为过江龙的这一踢,正是跆拳道中,踢碎木板的经典招式。
我粗略一掂量,这过江龙,至少是个跆拳道黑带之类的。
我不禁,暗暗为过江龙面前的木板担心。
当然,林寒,并不是一块木板。
只见,林寒不徐不疾,向后一退,同时,他伸出双手,向过江龙的侧踢挡去。
不好!
过江龙的侧踢,连木板都能踢碎。
林寒用双手来硬碰硬,犯了大忌。
敌强我退,敌退我扰,这样的军事思想,也是应该应用在武术之中的。
但林寒不懂避其锋芒,不是太自负,就是太自负。
林寒的双手,很有可能,会骨折。
那么,除了韩伟,我岂不是还要照顾一个手骨骨折的林寒?
呜呼哀哉!
我果然被坑了。
我好不忧桑。
好不气恼。
好不后悔。
世界上,除了自己,我们不能掌控任何人。
但凡产生掌控别人的想法,就会失望,就会被坑,就会悔不当初。
如果没有答应和恶犬决斗,我就不会晕倒。
没有晕倒,我就不会被恶犬跟踪。
没有被跟踪,林寒就不会用欧阳立来威胁我。
没有威胁,我就不会带这厮来德信行。
没有来德信行,他就不会出现在擂台上。
没有上擂台,他就不会断了手骨。
哎!
至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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