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立突然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道:“姐,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欧阳立这货,如果撒泼打滚,我是极舒适的。
他如此客气,我反而浑身不自在。
我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翻着白眼:“好说,好说。”
说完,我便撒开蹄子,一溜烟跑了。
呜呼哀哉。
连医院,也不是久留之地。
我现在也觉得,我挺不容易的。
斗天斗地斗欧阳立。
还要斗恶犬。
恶犬?
恶犬!
我一出病房门,就看见了恶犬!
林寒这厮,就站在住院部的走廊里,抱着双手,斜斜地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的天啊!
莫非我出现了幻觉?
被害妄想?
被监控,被跟踪,被迫害,是被害妄想的典型症状。
莫非我日有所怕,便有所幻?
幻觉!
肯定是幻觉!
我心中一松,便径直向着恶犬走过去。
在离恶犬一米左右,我停住了脚步。我定定地望着恶犬,然后伸出手来,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恶犬又惊又痛,叫出声来:“欧阳君!你要杀人灭口吗?”
我故作惊讶状:“怎么,难道你不是我的幻觉?”
林寒痛得龇牙咧嘴:“好你个欧阳君!你有幻觉,你掐你自己啊。你掐我是几个意思?”
我凶相毕露:“林寒,你在这里干什么?”
林寒皱着眉头:“走过路过,刚好听见有人在栽赃我。”
我一惊,伸手将林寒一拉,快步跑出住院部。
一直跑到医院的花园里,我才放开这厮。
大概刚才,我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林寒这厮,居然被我带得气喘吁吁。
“你跑那么快干嘛?”林寒抱怨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逃婚呢。”
“逃,逃婚?”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见过逃婚还带着个男的吗?”
林寒似笑非笑:“私奔是带着男的一起逃。”
“呸!”我脸一红,大骂道:“登徒子!”
我突然想起正事,脸色一变:“林寒,快说,你为什么跟踪我?”
林寒还是一副难以描述的表情:“欧阳君,快说,你为什么栽赃我?”
“我……”我蓦然有些理亏词穷:“我,我哪有栽赃你?我的的确确是在修罗场上,被你打下去了……”
林寒突然凑到我面前,差点撞到我的鼻子。他盯着我,幽幽道:“骗子。”
我向后一跳,戒备地瞪着他,威胁道:“林寒。今日之事,千真万确,就是我在修罗场被你一拳打下去了。我们胜负已定,明白了吗?”
“不明白。”林寒挺直了腰,抱着手望着我。
他反而岔开了话题:“那个小帅哥,是你什么人?”
我翻了个白眼:“你管得着吗?”
“你不会是哪他家的童养媳吧?”
“我……”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我愿意,与你何干?”
“其实我刚才听见了,他是你弟。”
“听见了还问?”
林寒突然脸色一沉:“欧阳君,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
我实在忍无可忍,怒道:“你有完没完?林寒,我以前觉得你高冷。没想到,你就是个话痨。”
林寒不动声色:“如果是别人欺负你,我去帮你报仇。”
我横眉冷对:“不需要。还没有人,能欺负得了我。”
林寒嘴角一勾:“你不告诉我,我就去找你弟,把你栽赃我的事情告诉他。”
我急了:“你敢!”
林寒抬脚就要往住院部走:“你可以试一下。”
我将他死死拖住。
林寒回过头来,悠悠然望着我。
好吧。
我觉得我被人拿捏住了。
我被人算计了。
我被人坑了。
我的软肋,被恶犬握在手心里了。
就像大圣,被拿捏在如来的五指山里。
受制于人的感觉,太让我不爽了。
但又无可奈何。
我无力地问了个问题:“林寒,你干嘛要多事?你是闲得无聊吗?”
林寒冷哼了一声:“你不是说我是牧羊犬吗?我的绵羊,我自然是要看紧点。”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吧。牧羊犬,你这么好兴致,我就让你看看真相。只是,希望你不会后悔。”
“我不后悔。”林寒盯着我,一本正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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