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于是,所有人都退下。
房间只有他们二人,此去,不知是祸是福。
很陌生的两个人,却要住到一起。
***
他一直在看她房中的一幅古画,这里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机,都换做了笔墨纸砚和绣架。不知她真是这样过的,还是楚家做给他看的。
娇娇瞥了一眼入神的玉堂,不知那幅古画有何好看。
还不如手里的糖糕令人满足。
一个浅浅的瓷盘,只盛了好看的五块,娇娇抓紧时间,又仪态万千,又非常迅速地,咽下口里的糖糕,在嬷嬷进来前,拿起最后一块。
“咳咳咳!”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居然就被呛到了。
他出来前,也经常听见这样的咳嗽声,听见了,才知道自己有多想。
他亲自为她添茶,推到她手边。
娇娇仿佛做错事般,不自在的垂了头。
“喝吧。”他说。
实在是胸口堵得太厉害了,娇娇闻言端起茶,避过他的视线喝掉。
喝完了就不禁去想,要是被嬷嬷知道了,该会有怎样的责罚。
从小到大,她们被灌输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夫君是天。
娇娇在桌下偷偷抠着茶杯,心中无奈,太久太深了,连她这样的也不可避免去记在了心里。
“吃吧,等你吃完咱们再走。”玉堂将盘中那半块糕点推过去,以为她是担心他责怪,不敢再吃。
虽然脸上的妆刻意画浓了,可她其实还是个孩子。
巫玉堂不禁去端详娇娇的脸,一直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女人们都爱这样装扮自己?
以前,南珍也是的,总爱在眼睛上抹了黑线又抹颜色,还总是问他:“我好不好看?”
其实,他最爱她出浴后的脸蛋,光洁无瑕,笑起来快活如孩童。
后来……
后来是他去汀城接她,她蓬头垢面,眼角居然也有了细纹,不再快活如孩童。
***
娇娇壮着胆子去拿,低头吃起来。
玉堂看着她,记得有一次巫拜黑领着他去楚家拜年,她将待客的糕点偷偷塞进袖口,被他看见。那时他就站在桌旁,不知这个女孩到底哪里来的胆子。
但他不忍打扰,因为她看起来很渴望。
后来东窗事发,她居然还诬赖是他藏了糕点。娇声娇气指着他说:“是哥哥藏的,我看见了!”
趁着他人不备,还挑衅地冲他扬下巴。
他那时不能说话,不能反驳,因为知道若做出回应,她必会被责罚。
同时,他也相信,慈父般的巫师长老,一定会相信他。
可回去后,他被罚在暗室里呆了整整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