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冬甩手就进了后厨,南珍正蹲在院子里招惹他的那些小花。
小花刚长出来嫩嫩的叶子,南珍手痒去摸,嘴里还念着:“把你们都拔光,拔光。”
则冬握住南珍作怪的手,一片片叶子看过去,看看是不是有少。
南珍低声喊:“你给我放开!”
则冬侧着脸沉沉的看她,问她:“你喜欢姜维吗?”
南珍愣了愣。
则冬垂下眼:“他想让你晚上去他家吃饭。”
“我不会去的。”南珍说。
则冬抿了唇,抬起头时说:“晚上我来洗碗。”
南珍哭笑不得,上回是谁耍赖不洗碗摔破了盘子来着?
她嘟囔:“本来就该你洗碗!”
则冬背对着她,给小花浇水。南珍走过厨房时看见他吃剩的半碗面条。
拿白水煮的,如果不是阿彬给他洗了两颗青菜,他大概就会这样放点盐巴吃下肚子。
明明长得一张少爷脸,有时又这么不讲究。
南珍将面条倒给街上的流浪猫吃,重新开火做吃食。
则冬蹲在地上,换了个方向,可以一眼就看进厨房里。
南珍围着围裙站在灶台上,单手下面,用筷子搅拌一番,凭感觉撒盐下料,最后热气腾腾的出锅,一碗最普通不过的面条,不值钱,但最起码是热的。
她不吭声,解了围裙出去,则冬放下喷壶端起面条吃了一口。
一口,再一口,再一口。
他站在灶台旁将面吃完,把碗洗干净。
***
午后的阳光斜斜打在身上,他抬脚往里走,在吧台没见到南珍的人,转身去了仓库。
装修时仓库被刷成了一尘不染的白色,那时南珍嘀咕着白色不耐脏,当工头来问最后意见时,她还是选了白色。
白色的仓库里堆着很多东西,南珍蹲在地上找蓝山咖啡豆。
当然听见了开门声,可她不转头。
倏地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几步带到墙角,她被堵在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实在没勇气抬头看他。
两人的呼吸都很轻,则冬将额顶着她的额,门外的人喁喁私语,门内的人偷来了这片刻的宁静。
则冬闭上眼,慢慢将南珍抱住。
南珍的手把裤子揪成坨,却不忍推开。
阿彬在外面喊:“南珍姐,送货的来了!货单少了一个,我怎么签字啊?”
是则冬先松开了拥抱,两手轻轻垂下,让出距离。
南珍快快的奔出去,关门的时候太大声,导致客人都看过来。
咖啡店的女老板,为什么红着一张脸?
南珍低头检查送来的作料,与送货单一一核对,她的手心洇出了汗,潮乎乎的弄皱了纸,签单时写不上去字,只好换到题头去写。
则冬出来了,见她核对过,将东西搬走,南珍喊他:“盐巴味精不用拿进去,放在厨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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