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脚步声朝这边来,南珍赶紧闭上眼,听见来人在门口放轻了声音,窸窸窣窣的进来,给她换了药瓶后离开。
她听见则冬将门关好,又回到老位置坐好。
他什么也不干,连手机都不玩,就这么专心致志地守了她一夜,一整夜南珍都没舍得睡着,就是想好好记住这番滋味。
隔天早晨起来南珍想上厕所,可手上吊着针不方便,她本想等到护士来,可实在是憋不住了,就自己摸到床边穿鞋。
则冬一看就知道她要干嘛,过来拎起瓶子,一手扶着南珍。
南珍没吭声,一步步往厕所走,到了门口停下来却被则冬推了推。
他拉着她走进去,将瓶子挂好,作势要给南珍脱裤子。
因为南珍手上正打着吊针!
可南珍用另外一只手死死拉住裤头,涨红了脸。
则冬也不能说话,下手就使了劲,两人谁都不让谁,最后则冬直起腰看着南珍。
厕所本来就小,则冬那么大个人站起来时南珍就被堵在他胸前了,她软软的哼哼:我自己来。
其实则冬也挺不好意思的,可他还是坚持。
他以前什么情况没见过?女人也是人,男女有什么不同他最清楚不过,可遇到南珍,他就控制不住的有些腼腆起来。
他看着是没什么,其实心里早就蹦蹦跳。
***
最后还是南珍赢了,南珍说你再不让开我就要尿出来了。
一句话让则冬立马调头往外走。
南珍单手脱了裤子坐下来,怕声音太大了还自己给自己吹口哨。
好了以后拎着瓶子出去,没办法,手短脖子疼的,瓶子拎的很低,手背上马上就回血了。
则冬忙将瓶子提起来,扶着她躺回去。
南珍看则冬像伺候老佛爷一样伺候她,觉得新奇,就特别淘气的整天哎呦哎呦的,她只要一哎呦,则冬立马就能皱起眉头。
则冬皱眉头了,南珍心里就开心。
南珍说:“哎呦哎呦,则冬我难受。”
他忠犬一样过来给她揉揉太阳穴,或者想办法让她能吃进点东西。
南珍很受用,被撞的那点倒霉气就散了。
下午时接到了尤凝的电话,两人一开始聊得好好的,可后来则冬就再也不见南珍的笑模样了。
他剥了个桔子给她吃,南珍摇摇头,把被子盖在脸上。
第二天中午,南珍早早就开始打发人,她说:“你跟阿彬换换吧。”
则冬以为是自己没伺候好。
南珍知道他会这么想,就说:“阿彬不懂事,我怕工头偷工减料,你在那里守着会好很多。”
则冬低着头不动。
南珍再接再厉:“我现在没什么大事了,就让阿彬过来跑腿买饭就行,店里的事情比较重要,我就指望你了则冬,其他人我真的不放心。”
这句话说的,则冬也觉得自己挺重要的。
他不禁去想,以前南珍是怎么熬过来的?
身边没有能依靠的人,一个女人撑着一家咖啡店,家里还要照顾两个老人,什么都要操心,什么都要管,被涨了个保护费都能不要命的跳到最前,她比有些男人都强都能干,却这么让则冬觉得可怜兮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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