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这个时候蒙古人让朕不爽,这次换朕让他们不爽了!朕走了,你就等着接收朕的捷报吧!”离开前朱厚照紧紧地握了握朱颜的手,他的手上布满了拉弓射箭,甚至开枪练出来的老茧,像砂纸一样粗糙,根本就不像守成皇帝该有的手。
朱颜心疼不已,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泪如雨下。
“朕将亲率六师,严督将领,抗击北虏,镇扬国威!”那个骚包的混蛋,临走也不忘耍一下帅。
“抗击北虏,镇扬国威!抗击北虏,镇扬国威!”陛下一声吼,顿时应者无数,声音仿佛山呼海啸,震耳欲聋。朱颜甚至不得不捂起了耳朵。
朱厚照走后,她不得不缩在寄住的那户人家家里当起了死宅。陛下体贴地给她留下了手机跟几个充满了电的充电宝,告诉她无聊了可以看看里面的小说,如果是在平时,朱颜肯定求之不得。可惜如今,她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遥望战场所在的那个方向,虽然明知再怎么看也看不到什么。
朱厚照的确早有准备,朱颜翻看他手机的时候无意中在里面看到了某位历史学家对应州之战的详细评述,里面甚至还有朱厚照自己写的笔记,说是同样的状况下他会怎样怎样。不仅如此,还不客气地从一个明朝军官的角度评价那位历史学家脑残,在对方的名字上画了个大大的猪头。
真不愧是陛下,看篇论文都这么有个性。
原本还有些担心他的朱颜看到这里终于彻底放心了,那家伙对这场战争的研究可是比历史学家还深入,如果这样都不赢,简直没天理了。虽然明知道他一定会大胜而回,但朱颜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冲他所在的方向眺望。寄住的那户人家的小孩都已经忍不住开始嘲笑她了。
朱颜倒是无所谓,意识到她身份的孩子家长却是吓得不行,差点把孩子吊起来打,还是她把小家伙从家庭暴力的威胁下救下来的。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像陛下一样怎么吃都不胖的,这家的小孩不过五六岁大,却已经是个规模不小的小胖墩,每次吃点心的时候总盯着朱颜手里的东西看,朱颜原本就对甜到死的中式糕点没什么兴趣,于是,没几天的功夫,那小子又胖了一圈。
朱颜好心提醒孩子的家长是时候该控制孩子的体重了,没想到迎来的却是意味不明的眼神。后来,她才无意中知道,原来那种眼神叫怜悯,人家这是把她当成出身贫苦连点心都舍不得吃的穷酸了。回忆起当初四五岁大的朱厚照哭着跟她要更多零食的模样,朱颜倒是没觉得多难受,她可是穷酸到连皇太子殿下都曾苛待过的人啊!既然人家不识好人心,就由他们去吧,反正孩子是他们自己的。
就在朱颜每天面对着小胖墩,为他那很有可能会面对高血压糖尿病风险的未来忧心不已的时候,朱厚照终于凯旋而归了。
不仅毫发无损,连史书上记载的“乘舆几陷”都没有出现。
面对朱颜的疑问,朱厚照答得一脸坦然:“为了抹黑朕,朱厚熜那小子还真是不遗余力啊!朕一路都是骑马的,哪来什么乘舆啊!”
“蒙古人怎么样了?”
“你说呢?”朱厚照笑容满面,,杀气腾腾地比了个砍头的手势,“砰砰砰,犹如砍菜切瓜一般。让人打扫战场的时候数了一下,大概干掉了有近五千人吧。我方牺牲了五十二人。战损比一百比一,果然不愧为热兵器对冷兵器的不对等战争。与其说是战争,不如说是屠杀更合适一些。”
“那些尸体呢?”朱颜被吓到了,她以为弄死个几百人就已经差不多了,没想到真实的战果这么恐怖。
“一把火烧掉了。”朱厚照苦笑,“不烧掉,难道留着过年啊?”
“你不把首级带回去?”
“你开什么玩笑?将近五千人,撇去被炸得不成样子的不算,起码也有四千多首级,全部带回去?你想垒京观啊?知道明朝有几大特产,疫病,流民,起义者。疫病排在第一位。喜欢尸横遍野的战场的不止有秃鹫,还有流民。如果不烧掉,用不了几天肯定会有流民去翻检尸体,如果哪具尸体不小心染有致命的病毒,那么,好玩了,随着流民的移动又将是一场大疫。”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朱厚照皱着眉,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要不是柜子能够消毒,朕死也不会让你跟孩子到这边来的,你知道明朝疫病横行到了怎样的程度吗?死起人来往往是以一州一县为单位的,而偏偏,很多地方死了人还有停灵的习惯……百姓都说之前朕借刘瑾之手颁布的不葬者火化的政令是大逆不道,倒行逆施,但是又有谁知道,朕这是在救他们的命啊……哎,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一个人如果想抹黑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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