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想写?”
看阮菡雁为难,蕙娘忽地挑眉轻笑,那双总是善良温柔的丹凤眼斜斜挑了起来,带着几分泼辣与凌厉,“那也行啊,我这就托人带话给太后娘娘,就说你不愿意听我的话,这样的妾室我也不敢迎进门,就算是拼着给人骂死,我也得把你退回去!”
阮菡雁咬一咬牙,提笔开始写了。心里却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在文字上动些心眼?
可蕙娘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悠悠道,“我虽不识字,可我家里识字的人不少。你要写错一个字,还得重来。最好别耍什么花枪,老老实实写清楚,大家都好。”
阮菡雁目光微闪,到底不敢造次。如蕙娘所言写明白了,签字画押,浑身似脱力般,坐在那儿,竟觉背后出了身冷汗。
蕙娘收了她的亲笔证词,满意的往怀里一揣,“我这就打发人送你回家。”
阮菡雁一惊,“王妃……”
蕙娘轻笑,“你怕什么?我既收了你的东西,当然要接你过门。就算是个妾,该有的规矩总是要有的,要不回头太后娘娘怪罪下来,岂不又要给我找不痛快?”
阮菡雁脸上一烧,讪讪的低了头,可心里却开始有了小小的希翼。只要她进了门,天长日久,不信得不到沐劭勤的半点真心!
※
仁寿宫。
沐太后还没把礼送到贤妃那儿,就听蕙娘派人来禀,已经向阮家正式提亲了。并且议定下月十二就迎新人入门。
“她这是终于开窍了?”沐太后有些意外。那个泼辣货,怎么不闹了?
康洁蓉奉承道,“这定是知道太后心意,不可违拗。倒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嗯,沐太后听得很满意,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望她笑道,“你这回陪着哀家也算是出生入死。哀家不会忘了你的。”
康洁蓉心中一喜,忙跪下道谢。
沐太后想了想,下了两道懿旨。
一道是给阮菡雁的,给了她一个七品安人的诰命,算是贵妾进门,让蕙娘不好欺负。
第二道是给康洁蓉的,将她封作乡君,让她还住回平王府去,并命蕙娘和念福给她摆酒庆祝,并说要给她择个佳婿。出家之前,就在平王府里呆着了。
这还真是不遗余力的膈应人啊!
念福只觉窝火,更怕娘心里难受,可蕙娘却是神色如常的领了旨,淡淡道,“你上破园伺候老太太和苏先生去。这些糟心的事有娘就成。”
念福不放心,可翠蓉把她拉开,悄悄告诉她,“王妃心里有数。给阮姨娘安排的住所在那片园子里,好倒是好,可行动都在人眼皮子底下呢。至于那位新乡君,横竖宫里也没什么赏赐,不过一个空头衔。瞧王妃这意思,顶多也就管个一日三餐,郡主不去看她。就碍不着眼了。”
唉,老妈也终于成长了,不过念福宁可不要她的这份成长。
没看她如今脸上的笑容少了许多?娘不开心,爹也开心不起来。然后一家子,还有谁能开心得起来?
至于破园里。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老太太日渐康复,可苏澄醒来后,不出所料的消沉了。
朝廷律法,身体残缺是当不了官的。皇上已经下了恩旨,加金章紫绶,封了苏澄正三品金紫光禄大夫之职。俸禄是大大提高了,可他也算是仕途尽毁了。
念福让人给他精心打造了个轮椅,又让人把破园的门槛都给锯了,方便苏澄出行。可苏澄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如果杜川不推他出来晒晒太阳,他根本连门都不出,更加不肯见人了。
念福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能变着法儿做好吃的给他送去。可每回躲在门缝里瞧着原先那么个骄傲神气之人落得如此下场,她是看一回哭一回。
吴勉也没法子,只能安慰念福,希望时间能慢慢抚平苏澄心中的痛,走出这个阴影。
而除了这些糟心窝子的事,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端午那场大乱,虽然丢了一个罗小言,但欧阳家也拣回一段好姻缘。
当日谭氏回了家,欧阳庄带着欧阳庆和小慕梅去看龙舟,后来遇着大乱,把兄妹三人冲散了。欧阳庄回不了家,只得去投奔未婚妻家,虽受了些伤,倒无大碍。
而小慕梅被人冲散后,吓得哇哇大哭,摔在路中间,差点就被人潮踩死,是小胖子欧阳庆不怕死的冲出去把她拖回来,并死死护着,才算是救了小堂妹一命。
后来可巧遇着兵部侍郎于大人的老母,带着孙儿孙女出来看热闹,顺手就把他们救了。可随后他们的马车遇到有人想趁火打劫,却是小胖子挺身而出,仗着那点三脚猫的拳脚工夫,悍勇无畏的把贼人打跑,护送着他们回了家,并在于府躲过最乱的那些天。
因这一番奇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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