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家最核心的部分已经讨论了无数次,如今被梁旭博去青武之前安排好的老七梁旭擎已被安排进单位挂职实习,只待一毕业,就正式进入官场,照着之前梁旭博与梁旭哲二人的发展道路,拼出一条路来。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他能够醒来,那么一切就能回复原状,但若真的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梁家却不能倒下去。
这期间俞敏以飞往美国,转入脑科,打算为唤醒他做最后一分挣扎。
而桓妧就留在了京城,这半个月一直待在医院。之前他一直住在重症监护室,里面每天只能探视几分钟,所以大多数时间,她都守在外面,等到晚上别人都睡去,她便又重新从陪护床上下来,再重新坐回他病房外。
激活已死亡的脑细胞不同于单纯的记忆移植,需要耗费极多时间和能量,因而桓妧想尽办法待在和他最近的地方,以方便廖13,又或者说梁旭哲作业。
日复一日,就这么一守就是一整夜。
也正因为这样,本对她有所迁怒的梁家人反倒一个个闭了嘴,从病床上强撑起来的梁家老爷子也不再表现出一副如一开始那般,过于决绝的反对,只放话不要再难为她,愿意守着就守着吧,要是真能唤醒老三,就是要个平民做孙媳妇,又能怎么样?
他为这话限定了一个条件,觉得桓妧也不过做做样子,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而仅靠荷尔蒙联系在一起的青年男女,等到年华蹉跎,她自然就会离去。
却不知道,桓妧等的,就是这句话。
而既然老爷子已经放下话来,作为父母便更没有反对的理由,魏晴常在暗处看着依墙而睡的她和紧闭的房门,看着看着,总是忍不住红了眼圈,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
难道老天,是真的要让梁家倾覆吗?
老天是否会让梁家倾覆,梁军成不知道。他只知道,眼前这一身破烂,自称相师的老头,说出的,却是梁家最为隐秘的事,非梁家核心人员俱不知晓。
“你说错了。”梁军成压下心底震撼,不动声色地丢下100块钱,就要离开:“不用找了。”
到他这个位置,又在梁家如此飘摇的时刻,各种阴谋层出不穷,只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被套进去。今天是他着相了,被这老头一句断子绝后的命格吸引过来,就忍不住多问了几句,谁想却被说出了梁家十几年前的秘密,这老头,要么是真有本事,要么,就是被派来故意在这等着自己的。
看来该找人好好查查了。
被人说算错了,老头却并不羞恼,只伸出被香烟熏黄的,两根食指与中指一般长的指头,将那钱夹了过来,缓缓摇头道:“偶遇即是注定,你祖上杀孽太重,才会报应到后辈身上。后辈便只能用一世之功还了这杀孽,最终一个生死不明,一个也还是成了活死人……因果因果,终究还是逃不过啊……”
一边说,一边闭上了他那双相对一般老人还要浑浊的双眼。
却不再开口。
然而这一句话,却直接将梁军成钉在了原地。
他猛地转过身,一双鹰目犀利地盯住那老头,试图从他布满褶皱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丝破绽。
然而却什么都没有寻见。
“你……”他的语气里明显带上了一丝危险:“你到底是谁?想要什么?”
老头嗤笑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泛着白色发茬的光头,表情里透了点久经繁华又重归凡尘的不屑:“算一次二十,这几句话是冲着你那多出来的八十块钱赠送的,既然不信,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梁军成不由蹙眉:“你也不用诈我,既然刚才故意叫住了我,自然是有你自己的目的的,与其这般猜来猜去的浪费时间,倒不如直接开诚布公。”
老头这才睁开眼,伸出手:“破解之法,六十。”
梁军成怔忪片刻,自是猜不到他到底是真想要那60还是故意要引起自己的兴趣。明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转身离开,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信,但想到依旧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梁军成垂着头,缓缓从身上掏出钱包,又给了对方一百。
等老头拿到钱,不紧不慢找了他四十,这才缓缓道:“今夜子时起,自覃拓寺最下一层石阶起,找你家一人双膝跪地而行,日出时分攀上古寺,求佛祖宽恕,若天有异相,便是佛祖饶恕,令子方可清醒。”
“那若没有呢?”他刚一说完,梁军成便匆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