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让考生抽签的工作人员立即走到他跟前,隔了几步小声提醒道:“同学,你要不要先去洗洗?”
钟书远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礼貌地道了声谢,便拿了自己的签,6号。
面试和公务员考试时基本差不多,七名考官,一名记分员,十分钟四道题,一个小时候,钟书远站起来,推开了面试官所在房间的门。
里面的八个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一同被震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却见钟书远已经缓缓鞠了个躬,用平缓无波的语速开始介绍自己:“各位考官好,我是六号考生,只因今天早上到达考场的时候,被不知名的人泼了一身的墨,本来这样我不该再继续考试下去,只是我不想被这么一点儿小挫折打倒,即便是输,也要输在真正的战场上,所以,我来了……衣冠不整,还请各位考官见谅。”
里面这八个人是今天一大早就过来的,因此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而今一听钟书远这么说,这才相继明白过来——有人为了阻止他考试,竟要用这样龌龊的方法逼他提前退出,如此说来,这名考生的笔试成绩,应该绝不会低了。
经过他这一番解释,且挺直腰杆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立即便获得了至少半数在场考官的好感,尤其是作为主考官的刘思邈老教授,更是显得尤为义愤填膺。
“简直是岂有此理!小伙子,你好好答题,我们给你公正的评判,我倒是要看看,谁能如愿!”
钟书远立即又给他鞠了一躬。
答题很顺利,钟书远出来的时候刘思邈还特意专注了下他,得知正是笔试第一的小伙子,当即更是喜欢了。笔试的考卷就是在他的坐镇下出的,到了刘思邈这种年纪,功名利禄已经不怎么看重,倒是这种不卑不亢的小伙子,更让他欣赏。
等到面试的成绩报到孙健翔的办公桌上,后者狠狠揉了几下眼,当即就愣了,他明明已经嘱咐过统计平均分的记分员,将钟书远刷下去,可是这第一名的位置,为什么又出现了他的名字?
当即便再坐不住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非但梁旭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光是那些提前打过招呼的市领导,就够他喝一壶的。
想着便立即拨通了记分员的电话,后者的声音在手机里委屈异常:“孙处,我也没有办法,你不知道有人恶意竞争泼他墨的事都穿到网上了,而且刘教授很喜欢他,亲自点的他的名字,我……”
一听是刘思邈的意思,孙健翔一点办法都没了,他们虽是官员,但这种法律界门生遍布全国又威望极高的老泰斗,脾气还死倔,一般没人愿意得罪。
更何况,他还有个在外省当副省长的儿子。
这钟书远,怕是录取定了。
非但如此,接下来的体检和政审,自己不但不能做手脚,而且还要保证他能够过关,虽然孙健翔不确定刘思邈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在关注这个男孩,但小心点儿,总出不了错。
想到这儿,孙健翔忽而拿手指在钟书远的名字上狠狠弹了两下,继而叹了口气。
人比人气死人,这样都能被选上,啧啧,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第96章chapter53.
孙健翔一想通,立即拿了面试成绩排行单去找梁旭博,不论他怎么想,事情最后还得梁旭博拍板才算,当然,这里面是不是还带了点儿祸水东引想坐山观虎斗的意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果然,梁旭博一看到这单子,本还淡然无波的眉头立即就有些不快地动了动,孙健翔攥着的两个拳头手心里都出了汗,一见他露出这个表情,立即将自己问到的原因解释给了他。
当然,,孙健翔并没有将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给梁旭博,而是经过了自己的润色加工和添油加醋,期间刻意突出了钟书远的狡猾和运气,以期引起梁旭博的不满和厌恶加重:“您不知道,那姓钟的小子被泼了满头满脸以后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却洗都没洗,他这是故意让大家都看见,来博通情分的,我听在场的考官说,他答得就是一般般,要不是骗过了刘老,根本不可能拿第一。”
孙健翔已经想好了,既然自己不能得罪刘思邈,但出身世家的梁旭博可不一样,更何况,自己之前定下了那四个名额,可都是收了钱的!这若是办不好,可不仅仅是退钱的问题,从今以后,他老孙家的办事能力和名声,估计也就毁了,以后还有谁敢找自己?
他打的如意算盘,梁旭博只转了转眼便明白过来,却不接招,只似笑非笑地看过去,反问:“被泼墨?你怎么就能确定就是他自己找的人泼的自己?”
一语惊醒梦中人,孙建新一听,立马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整个人从心到肺浑身上下顿时就通透了,对啊,只要自己这边稍微防触点风声,这次的“泼墨门”事件完全是由钟书远一人自导自演的,如此一来,政府绝不可能录取一个这样人品低劣的,而更有甚者,说不定他还会惹恼刘老教授,简直是一箭双雕!
孙建新没想到折磨了自己一上午的难题就让梁旭博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给解决了,怪不得人家这个年纪就能爬到这样的级别,谁说完全就是凭借了自己家里的后台的?
孙建新再不敢小窥他,当即表态马上就要去办,却又被梁旭博叫住,正疑惑着,对方忽而用不大不小地声音提了一句:“记住,办公室招这些人,是用来干活的。”
孙健翔一个踉跄,差点儿就失态。
梁旭博说完便不再看他,径自垂下头继续办公,殊不知孙健翔两条腿都软了。这话听起来表面上一点儿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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