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弈臣被第一次被骂得没有还口,而是陷入思索之中,忽而双眼一亮,兴奋的手指一滑,费明泽的聒噪唠叨声便立即被切断了。
袁弈臣一早便接到了桓妧的电话,约他一同回家里看看。
早在昨晚袁弈臣便已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并隐晦提出可以帮他们打官司的想法,却被桓妧不动声色的拒绝了,便不好再开口。
两人一见面,桓妧便被他脸上的黑眼圈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熬夜了?”
袁弈臣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解释道:“你不是让我回去想的吗。”
“然后你就想了一夜没睡?”桓妧简直瞠目结舌,若不是他平常就这种二货性子,她怕是真要怀疑他是真的假的。
“睡了,可是你让我想,我就一直想你,然后我晚上就做梦了。”他说的既委屈又含蓄,桓妧这下简直被雷地连白眼都翻不起来了……至于先前的问题,她是傻了才会继续去问。
两人乘车抵达桓妧家的楼房时,拆迁队已经进了小区。
这房子确实有些年头了,因此很早以前就有不少住户做着拆迁的发财梦,在很多人的思路里,这样的地段,就是换五套等面积的住房都不在话下,谁想如今这告示一贴出来,非但没有赚到,反而赔了,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因此刚一进去,两人便看到了双方僵持着对峙的局面。
只因昨日拆迁队雇了一帮小混混,将几人打进了医院,今天几乎所有的住户都紧紧关好防盗门闭门不出,有几个胆儿大的则坐在窗户上对着下面大骂,不断有东西被丢下来砸到推土机上和工作人员的头顶上,到处都是一片鸡飞狗跳。
拆迁队带头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吊稍着一双三角眼,眼白占得面积极大,底下人一见这样便立即过来请示,前者刚要开口,就被一本丢下来的高中政治书砸到了安全帽上,脑子顿时一嗡,当即就发了狠:“给我拿家伙撬门去,把防盗门全撬开,人抬出来关起来,今儿就开工,都麻利点儿,出了事儿我担着!”
底下人得了保证,便立即打电话联系工具,没一会儿,一辆拉着数十根扳子的小车便开进了小区,负责拆迁的人员直接拿起了那些东西,集体涌入楼道,照着第一家的防盗门,便开始别门。
袁弈臣的脸已经气的发青。
他自然不会傻到上去跟他们理论,而是迅速掏出手机,隐蔽地调到摄像处,想要将这一幕录下来,谁想还没翻出录像功能,就被桓妧摁住了手臂:“别胡来,这事你管不了。”
袁弈臣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双唇动了动,许久,才小声辩驳道:“我可以帮你们打官司,这些就是证据。”
桓妧便嗤笑了一声:“我以为你们律师是除了官员以外最面厚心黑的一类人,没想到你也有热血的时候。”
说着,便已看见第一家的三口人被拆迁队架了出来,一家之主刚要反抗便被夹着他的两个人扇了一巴掌,半边脸都肿了。桓妧轻轻皱皱眉,又迅速松开,好像这一切,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关起来,拆完再放他们出来。”
三角眼看也不看,挥苍蝇一般将他们打发了去。
接着,又有陆陆续续被抬出来的,拆迁一方的人员十分粗鲁,有女人被架出来的时候衣服都蹭开了露出大面积皮肤,而他们依旧视而不见,只尊着命令将所有反抗的人暂时关在了由一间车库临时改造的屋子里。
忽而五层楼的楼顶上传来一嗓子哀嚎,桓妧匆忙抬头,便看见了站在楼沿前的老太太,哭得老泪纵横,只要一个踩不稳,就能从楼顶上掉下来。
这是……要跳楼!
拆迁人员的动作像是被定格一般忽然就都不动了,视线又齐齐落回三角眼处,若是关人,反正到时候拆完了放出来就是,想他们也闹不到,但若真的死人了,那可就不一样了,万一在被媒体捕捉到,怕是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都看我做什么?”那三角眼当即一声冷笑:“继续,让那个老不死的跳,她要是真敢跳,我就多给她家一套房子。”
“畜生!”袁弈臣狠狠啐了一口,攥着的拳头都在隐隐发抖,而这个时侯,偏偏又听到桓妧冷漠到骨子里的声音:“那是我们楼上的,有四个子女,家里有钱着呢,放心吧,她跳不成,不过是想多要点儿补偿款罢了,你是个律师,想必比谁都清楚,这些钉子户有多难缠……还有,那个三角眼明显有官家的背景,而且很有可能还不低,你要是想惹事那就等我走了以后再惹,别连累人。”
袁弈臣没想到,她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想也没想,一股异样,更确切地说来,仿佛失望一般的情绪,立即就漫遍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卡死我了,一章好几个小时都没撸出来,今儿木有三更了不好意思,让奴家好好调整一下思路明天再写么么哒~~~不好意思了。
表示文中描写的拆迁只是很个别的案例,在网上搜到过类似的,所以大家表有阴影,其实拆迁这玩意有的时候真心挺发财的,比如我老妈就一直盼着拆迁咳咳…………
☆、第72章chapter29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桓妧撇着嘴看向他面部细微的变化,语气有些不爽:“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而且别说我,就算真打起官司来,拆迁队这边想要聘请你做辩护,只要有足够的钱,难道你不会做?连马克思都说有百分之三百的利益,上绞刑架的事都能干得出来,更何况你们这种一本万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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