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些照片,你也不怕?你就不怕当后妈?”袁琳终于说话。
我说:“你都不怕徐横舟的爸爸有个这么大的儿子,我有什么好怕的?”
模糊的光线里,我看见袁琳脸上的表情变了一下,我觉得戏演的差不多了,用不着再陪她玩了。推开车门,我拎着餐馆打包的菜走了下去。
扶着车门,我对袁琳说:“该看的我已经看见了,谢谢你让我对徐横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早一点知道这件事也不错,我好有个心理准备,我是真心谢谢你,就像你真心把我当朋友一样。我不奉陪了,先走了啊。”
甩上车门,我转身向医院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袁琳的车子停在了我身边,她冷冷地看着我:“不用我送你?”
“谢了,我坐出租车回去。”
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脸,驾着车就从我身边开了过去。望着她的车子消失在大街上,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医院的大楼,然后就向一辆正在等客的出租车走了过去。
上了的士,我给司机说了地址,司机开着车就走。走了一条街,又走了一条街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唱了起来,我拿出来看了看,怔了一秒之后我接了起来。是徐横舟的电话,问我回家了没有。
我告诉他我正在车上,他问我是不是打的回家的,我说:“是的。”
他说:“到家了告诉我一声。”
我说好,他顿了顿,忽然就说:“……今天对不起,把你甩下了。”
我平静了三秒,才告诉他不要紧,谁都有个特殊情况的。
挂了电话,我安静了一分钟,就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调个头,再把我送回医院。”
司机转头看我一眼,“回去?这里不能调头的,调头要到前面转个弯才行。”
我说:“那就到前面转个弯吧。”
司机四十多岁,脸有点胖,又看了我一眼,说:“有东西落下了吧?”
我说:“是的,有件东西忘记拿了。”
他就开始聊天了,“前几天我也拉了个客人,跑到了目的地才想起来有东西忘记了拿,转回去又跑了一趟,来来回回车费都花了一百多,你这还是没跑多远,跑远了你就冤枉了。”
我说:“是的,记性不好真是误事。”
司机和我聊着天,车子就在前面的一个转盘调了个头,等他把车开到医院门口,等着我下车的时候我却依然坐在没动。司机疑惑地看着我,大概也搞不明白我想干什么。
“到了,你不是说要去拿东西的吗?”他催我下车。
我侧着脸看着医院大楼,还是没动,司机也有点糊涂了,“你不下车?”
我转过头,对司机说:“师傅,我还是走吧。”
司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不上去了?”
我摇摇头,“不去了,走吧。”
司机也无语了,反正计价器还在跳,他原地转了个弯,就沿着刚才的路又开了回去。
回到家已经挺晚的了,我爸已经把店门关了,我从侧门进了家,先去了厨房,把餐馆的打包饭盒搁进了冰箱里。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我爸已经听见了我回来的声音,从楼上下来了。
“怎么搞得这么晚?”他说,“你妈又要骂你了。”
到了楼上,免不了又被我妈追着骂了两句,我说:“老妈你再这样骂我,我就住学校去了。”
我妈就瞪着眼睛看我,说:“你到底是和同学吃饭去了,还是和人约会去了?”
到底是我老妈,一猜就猜到了,我说:“老妈你这么聪明,还要我说吗?”
应付完我妈,我就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我觉得肚子有点饿。想了想,好像除了蛋糕,我就喝了两碗鱼汤。我又到了楼下,从冰箱里把带回来的打包餐盒取了出来,三个盒子,有一盒是餐桌上几乎没动过的泡椒炒牛柳,我拿了这盒牛柳,又在超市货架上拿了一罐米酒,一罐椰奶,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牛柳很嫩,被泡椒浸得已经非常入味了,虽然是冷的,但是一点都不妨碍它的口感。我一边看电脑,一边就呼呼啦啦地喝了一罐米酒,吃掉了半盒牛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