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耻辱。
杀了她,也好。这样,大家都能解脱。
“倘若结果属实,朕会赐她一尺白绫,你,还要跟朕赌吗?”他的语声冰凉,脸上再不显一丝波澜。
温相跌坐在地上,他不敢确定她未曾与太子有过苟且之事,但是事已至今已无退路。他面色惨白颤抖了半晌,才咬牙:“如若小女尚是处子之身,陛下……”
“她可以在冷宫里渡过下半生。”楼迦若抬眸,薄唇微微勾起一抹轻嘲,能将她从牢中放出已是格外开恩,怎么可能任由温相带她远离京城?除了死,温如是这辈子都别想逃离他的身边。
此刻的温如是趴在牢中简陋的木床上,被人灌了几副药,额上的高热总算降了一些,昏昏沉沉地就连楼迦若派来查验的嬷嬷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直到她们脱下她的亵裤,手指探进她的花’径,她才猛然惊醒。
温如是一脚踹开那人,慌忙狼狈后退:“你们是什么人?!”
她的腿上绵软无力,踢在人身上一点也不觉得痛,那嬷嬷也不强行动她,只是站直了身,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皇上命我等检查娘娘是否完璧,皇命难违,望娘娘不要为难奴婢。”
温如是怔了怔,立刻就明白过来,她勉强弯了弯嘴角,却没办法扯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知道是一回事,就这么赤‘裸裸地让人亵渎是另外一回事,就算神经强韧如她,也不由地感到了被人当做货物一般对待的屈辱。
白皙的手指攥紧了床单,她慢慢分开了双腿,眼眶微涩:“……嬷嬷轻点。”
楼迦若,你这个混蛋!
她颤抖着阖上双眸,仿似硬物在喉,隐隐作梗。
检测的结果出乎温相和楼迦若的意料,经验丰富的宫中嬷嬷坦言查验之女确实未经人事。
温相洒脱地留下一封书信,在殿前响亮地叩拜之后挂冠而去,沿途宫众均能看到他额上肿起的血包,他也毫不在意。
他的女儿并未有辱门风,有他高调的离开,陛下必不会出尔反尔再杀温如是,这就够了。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最后一座靠山的温如是到了晚上,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热度又再升了起来,并且比先前的温度更甚。
太医回报,源因外伤未愈造成的邪风入体,再加上心思郁结不能宣泄,才令她的病情愈来愈重。
“尽力而为即可。”楼迦若沉默良久,终于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或许,被他夺去希望的温如是,也不想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下去。
更深夜静,明月如钩,此刻的牢中应该已经置办了适用的寝具。楼迦若立在廊边,月光只能洒在履前的方寸之地,暗纹紫衣犹如融进了夜色之中。
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了退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些什么,犹豫了半夜,终于还是忍不住起步前往地牢。
一入牢中便感到阴凉入骨,楼迦若摒退侍卫,默默地推门入内行至她的床前站定。
已经烧糊涂了的温如是被厚厚的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可怜兮兮的脸和一只素白的小手,汗湿的额发黏在她红得异常的脸颊上,口中还喃喃自语着不知道在说什么胡话。
楼迦若神色复杂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才慢慢在床边坐下。他垂下的衣摆就挨在她的指尖,若即若离,就像他们之间不可妥协的关系。
即便她没有做出那些事,又能代表什么呢?她背叛了他,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在她的夫君和太子之间,温如是选择了太子。楼迦若腹上的那道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就像是在时刻提醒着他,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有多么地狠辣无情。
他重重地阖上双眸,再张开时,眼中已没有了方才的那抹犹疑迷茫。楼迦若蓦然起身,正待离去,却发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
回头看去,那方暗色的衣袍正攥在温如是的手中,她的五指白皙,衬着深色的布料更显得莹润如玉。
乌黑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似乎是想竭力苏醒却又不能如愿,她难受地紧蹙了眉头,樱唇开开合合,却听不真切呢喃的语调。
楼迦若顿了顿,不知怎么的也没有甩开她的手,就这么跟她僵持在了床前。
“……迦若。”两声微不可闻的呢哝软语幽幽地攀上了他的耳畔,楼迦若手指微动,脚下如灌铅水,不愿靠近,也不能离开。
“……楼迦若。”这一次的声音更加清晰,温如是无意识地收紧五指,将他的衣摆攥出了深深的皱褶。
他定定地立在原地,神色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