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约跑

    坐在教室里，明晨无暇听课，因为他有正事要干。

    他想破了脑袋，才想到了约女孩子出去的方法，这也是他第一次在这种事上费心思。

    他首先向女孩发信息，表露了自己爱跑步的兴趣，王艺艺回复也是同样的；他又说自己爱在晚上跑步，王艺艺回复也是同样的；他又说自己今晚就要去跑步，王艺艺回复是指不定哪天去跑步。

    明晨摊牌了，说要晚上和她一块去跑步。

    等了许久，反正在明晨心里是许久，终于等到她的回复，她答应了。

    他期盼的夜幕终于降临，但他还要再等她下课。大一有晚自习，大二没有，明晨只得等着，需要等到八点半。

    宿舍里有一个镜子，贴在洗手间旁边，镜子是一个半身镜，右下角碎了一块，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这个镜子一般情况下，明晨用不到。

    而今天，他先是认认真真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舒适衣服之后，便赖在镜子旁刮起胡子来。

    舍友察觉到了明晨的异样，便对他进行了拷问。

    明晨和盘托出后，他们互相嚎叫着，明晨把他们想象成了发春的狼。

    他提前出发了，走到楼下时，路灯很明亮，天上有云，因为月亮被遮住了。

    他继续往前走去，走到一座小桥边，小桥是木的，河沟里没有水，只有一些腐败的枯藤和塑料垃圾隐约可见，并不好闻。

    穿过小桥，再横穿一条小路，就能到达操场。

    操场被绿色铁笼子围着，站在小桥上，就能听到操场里的喧闹声，像集市一般，从一群精力过盛的年轻人身体里传来。

    但在此时，天空突然飘下雨点，起初只有针那么细，转眼便如豆子一般大小。

    天上乌云压抑了很久，一股脑倾泻下来，淋了行人一个措手不及。

    旁边女寝一张张窗户打开，伸出一个个头来，将衣服收了进去。

    明晨听到楼上传来两声尖叫，好奇瞧去，原是衣服掉了下来。

    行人都像明晨涌来，所有的人都奔向宿舍，只有他一个人向操场走去。

    当时的他，感觉到了一点浪漫的感觉。对，是浪漫。

    走到操场，明晨去了主席台避雨，操场里的人只有零星几个了。

    这是他第一次约会，便感受到了老天的不公。

    他告诉王艺艺在操场等她。

    得到的回应确是，“外面下雨了，改天吧。”

    他说：“我就在操场等你，等雨停。”

    天公作美，下课时间到了，教室里的灯一盏盏熄灭，雨也在一点点减小，好像上天听到了明晨内心的声音，硬生生将雨给收了回去。

    明晨再给王艺艺发信息时，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明晨等到了四个人，其中一个是王艺艺，另外三个是她的舍友。

    她的几个舍友挺懂事，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将王艺艺推到明晨的身边来。

    “先走走吧。”明晨说。

    “好。”

    气氛有点安静，明晨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时不时看向女孩，女孩的侧脸很美，她一直笑着，目视前方，宛若盛夏中冰冷的啤酒，舒爽而又沉醉，他很想大吼一声。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王艺艺狡黠一笑，率先挑起了话题。

    明晨拿起手机，看到日期是4月19日，思索片刻，实在是想不到是什么日子，便摇了摇头。

    “那你把这几个数字用英文念出来。”

    明晨暗自嘀咕了一会，终于明白了这个日子的含义。

    他想到了自己那个难以启齿的渴望，他的心在上蹿下跳，很不老实。

    他有点脸红，只说了一个字：“你……”说完之后，又大感自己很没出息。

    “我……我什么我，是舍友告诉我的。”女孩说完这话，便有些心虚似的低下了头。

    两人又继续朝前走去，他们围着操场走了两圈，有些累了，便找到一块草坪坐下。

    此时晚风吹散了热浪，习习凉风吹着他们。

    操场上有踢足球的、做游戏的，一对又一对的情侣也散落坐着。

    其中有一个打拳的，两人看到那人动作颇为有趣，便相视一笑。

    有一个唱歌的，设备很简陋，只有一个麦和音箱，唱了一首《飞女正传》。那人的粤语很蹩脚，但从旋律中，明晨听到了一种落寞，这种滋味让他很不舒服，虽然他经常出现这种感觉。

    时间过得很快，宿舍十点就要关门，他们不得不回去了。

    回去路上，两人并肩走着。他感觉自己成为了恋爱大军的一员，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感觉里，有一丝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