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深,酒吧一条街越热闹。
音乐声震天,灯光眼花缭乱,烟火混杂着酒气脂粉气,一同构成了这个奢靡的夜色。
舞池里、年轻的男女卖力的扭动着腰肢,肆意享受着放纵的激情。
舞娘穿着性感火辣的制服,在钢管上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引来现场大片的起哄叫好。
这里是年轻人的天堂,也是堕落与沉沦的地狱。
人们依靠酒精麻痹观感,用短暂的刺激抚慰激荡的灵魂,期冀在人世无尽的空虚中抓住那一瞬即逝的欢愉。
她们吹嘘着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夜夜笙歌、乐此不疲。
这样的情况,每一天每一夜都在上演。
今夜的醉红酒吧,比平时更热闹。
听说新来了几个舞娘,个个身材性感,长相清纯,真真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当这几位舞娘戴着面具踏上舞台,现场的气氛炒至高潮。
角落的卡座内,万亨惊呼道:“青龙令?”
对面的冉弓赶紧扭头扫了眼四周,现场音乐声太大了,且所有人都被舞台上的舞娘吸引去了目光,没人注意到两人在说什么。
“万大哥,您声音小点,被人听到招来麻烦,这可是青龙会的最高机密,怎么,万大哥作为晴姑姑的心腹,竟然不知道吗?”
万亨放下酒杯,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原来是真的,我一直以为是以讹传讹。”
“咱那位文爷,心思深着呢,不然能徒手创下这么大家业,在江州威风了几十年?不是我说,他风头最盛的那些年,天王老子来了都得盘着,现在这位霄爷,手腕是有,狠劲儿,朝文爷还是差了点。”冉弓喝了口酒,啧啧说道。
“青龙令、到底是什么东西?”万亨问道。
万亨因缘际会救了冉晴一命,才被她重用,属于半路出家,不像冉弓,从小就在冉家长大,对冉家人事了如指掌。
冉弓瞥了眼四周,凑近万亨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万亨瞳孔微缩。
“真的?”
“你知道禹江吗?”
“废话,青龙会谁不知道。”
冉弓捻了粒花生米扔嘴里:“我小时候在冉家玩,经常见到禹江出入冉家,有次我在花园里睡着了,偷听到她和文爷的谈话,当时我还没听懂,后来这十几年我就一直琢磨那话什么意思,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嘿嘿,只要拥有青龙令,就拥有整个青龙会,他霄爷也不好使。”
万亨瞥他一眼:“这么重要的机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冉弓叹气,“霄爷不信任我们,我们也争不动,老老实实混口饭吃罢了,倒是万大哥你,年富力强,能力出众,帮晴姑姑解决了多少麻烦,她早就该将朱雀堂交给你,但是到现在也没动静,兄弟替你委屈啊,依我看,不仅这朱雀堂,就连白虎堂也该是你的,那林峰除了会拍马屁,什么能力都没有,跟万大哥您可不能相提并论,但谁让人家是霄爷跟前的红人呢。”
万亨知道他这番话是在挑拨他的野心,但他依旧上当了,这就是人性。
贪婪与欲望、永无止境。
“那么青龙令,跟这位大小姐有什么关系?”
“这么说吧,当年文爷把青龙令一分为二,一半自己留着,当年他死后便不翼而飞,而他死的时候唯一在现场的就是禹江,不然这么多年,霄爷干嘛要找禹江,文爷的青龙令就在她手里,至于剩下一半嘛,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在谁手里。”
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会留给最信任也最重要的人。
冉博文疑心病那么重,唯一的可能就是留给了他的女儿。
所以冉腾霄才大张旗鼓的把冉博文的女儿接回来,就是为了把她手里的半块青龙令骗出来。
如此一来,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万亨沉吟了一下,“禹江有下落了吗?”
大小姐就在眼前,跑步了,这个禹江倒是棘手了,一个失踪了快十四年的人,谁知道是生是死。
冉弓摇摇头:“没消息,但我们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来分析,当年文爷死后,冉家为什么会招致京州曲家的疯狂报复?这里边大有文章。”
“这个我倒听说过,不是说文爷早前说话得罪了曲家那位吗?”
“要真那样,曲家才懒得脏了手呢,我跟你说,这内情,跟这位曲家的小少爷有关,当年吉昌叛逃后,文爷想抓他儿子威胁吉昌,谁知情报错误,误抓了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实际上就是曲家离家出走的小少爷。”
万亨惊的下巴都掉了,看着冉弓的目光佩服之至。
万亨也不笨,立马就猜到了:“你的意思是,文爷死的时候,现场不止有禹江,还有曲家那位小少爷?”
冉弓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也许当年的真相,只有这位曲家小少爷才知道了。”
冉弓见万亨神情越来越凝重,又抛出来一个重磅炸弹:“这位曲家的小少爷,他跟咱们大小姐还是绯闻情侣呢,说出来他的名字,你肯定知道。”
万亨喃喃道:“曲飞台……。”
他女儿的房间贴的全是这个明星的海报,天天在他耳边念叨这个姓曲的明星有多帅唱歌有多好听,传了绯闻后就听女儿在家骂那个叫明镜的女孩子,万万没想到,这俩人会跟他以这种方式认识。
“来,喝酒喝酒,等会儿叫几个姑娘今晚给万大哥好好解解闷儿。”
万亨端起酒杯:“兄弟,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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