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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嘿嘿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小姐,就觉得格外投缘,您又孝顺又善良,我可看不得好人受欺负,您不是这家的亲生女儿,吃亏的是祝家。”
明镜笑了笑,继续和面,“谢谢你,我会注意的,但是这种话,你不要跟第三个人说了。”
“您放心吧,我懂。”
李娟按明镜教的,细心的洗干净菠菜叶子,犹豫了半天,说道:“大小姐,我给您爆了个大消息,作为回报,您能不能帮我个忙?”
明镜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笑问道:“帮你什么忙?”
大小姐认识那么多大人物,人还那么好,李娟下意识觉得求她一定没错。
李娟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凑过去小声说道:”我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失踪了很多年了,我默默的找了她很久,可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大小姐,这是她的照片,你是厉害人物,我只相信你。”
明镜接过照片看了一眼,是个很清秀的年轻女子,穿着白色的衬衫,有着江南女子的清秀婉约。
从五官轮廓上看,和李娟极为肖似,只是李娟更黑,面色更加沧桑,比照片上的女子老了二十岁还多。
“我俩是双胞胎,长的一模一样,只是她下巴上有颗痣,我没有。”
仔细看就能看到照片中的女子下巴上有一个不怎么显眼的黑痣。
照片的背面写着名字和身份证号籍贯。
李婵。
明镜问道:“她失踪前是做什么的?”
李娟想了想,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最终下定了决心:“她在京州一家豪门里当保姆,具体那家叫什么名字,她说签的有保密条约,不能随便跟人说。”
“你为什么不报警?”
李娟脸色垮了下来,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你当我不想报警吗?可我不敢……。”
每个人都有难以对人言说的往事,明镜并未刨根问底,柔声说道:“好,我帮你找人,你等我的消息吧。”
“大小姐,我谢谢您了。”李娟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您有任何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李娟在祝家观察了一段时间,这家的人除了不管事儿的老太太,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唯独这个刚回来没多久的真千金,反而是个顶顶的好人,人好且不说,手腕还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李娟在见到她第一眼时,就觉得投缘。
她躲躲藏藏了这么多年,也累了,不想再躲了,当年的事情她一定要查明真相,她要报仇。
明镜做完药膳,放在温箱里保温,灶火上小火熬着粥,中药的苦涩混着淡粥的清香一同熬成了独特的香味。
明镜洗手离开厨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把李婵的照片连同背面的身份证号拍下来一同发给了郑青,让她帮忙查一下。
郑青回了个OK。
老太太醒了,明镜服侍她用过饭,两人说了会儿话,老太太又睡了过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餐厅摆上了晚餐,祝文韬也终于下楼了。
看到明镜,他似乎有些惊讶,有些不满的瞪了眼周妈:“明镜回来,你怎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是我不让周妈说的,我又不是客人,还是忙你的工作重要。”明镜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祝文韬面色微韫,什么也没说,在餐桌后坐了下来。
这时林清回来了,见到明镜惊喜的不行,拉着她问长问短。
“你看天已经这么晚了,还下着大雨,今晚就别回去了,你的房间我每天都让人打扫,一个东西都没让别人动,就等着你回来呢。”林清最近气色好了不少,人也看着年轻了。
祝文韬也跟着说了一句:“是啊,听你妈的,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明镜似笑非笑的瞥了眼祝文韬,祝文韬下意识心头一跳,莫名有些心虚。
难道她已经看出来了?怎么可能。
“好。”
林清喜笑颜开,“周妈,快给明镜铺床,把我新买的羊绒被套拿出来。”
周妈喜滋滋的应了一声:“好嘞。”
“周妈,还是我去吧,你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能扑腾的动吗?”
周妈白了李娟一眼:“老当益壮懂不懂,你笨手笨脚的,别把羊绒被套弄坏了,你半年的工资都不够赔的。”
李娟咂舌,豪门再一次颠覆了她的想象。
明镜推开卧室门,和她离开前一模一样,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如今更显空旷。
床上换了崭新的四件套,柔软贴肤,手指沾上就不想离开。
卫生间摆好了洗漱用品,牙刷牙膏洗面奶沐浴露毛巾一应俱全。
林清敲了敲门,“明镜,仓促之下准备的,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跟妈妈说。”
明镜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手脚有些局促的中年女人,轻轻叹息了一声。
“足够了。”
林清关上门走过来,摸了摸床上的四件套:“我一个朋友是做床上用品生意的,这套顶配的羊绒四件套送来江州只有十件,我想着你皮肤那么娇嫩……妈妈就让朋友给留了一件,我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用上。”
“以前是妈妈不好,总是忽略你的感受,妈妈现在想通了,妈妈不祈求你的原谅,等你奶奶大寿那天,妈妈要向大众宣布一件事情。”
“夫人。”少女清冷的声音唤回林清的思绪,那些自以为是的感动,在这声冷冷的夫人中,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只余下满心的荒凉。
林清扭头,灯光下,少女的眼睛漆黑而幽深,像一汪最清澈的泉水,除了自己的影子,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没有感动,只有清醒的注视,像一个局外人,看着她自怨自艾,自欺欺人。
林清嘴唇张了张,哑然无声。
“夜深了,夫人去休息吧。”
林清苦涩一笑,“好,你早点休息。”
关上卧室门,明镜叹了口气。
师姐、对不起……
明镜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打了一遍没有人接。
明镜放下手机,去了卫生间洗漱。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手机“嗡嗡嗡”的震动起来。
“明镜,你给我打电话了吗?抱歉,我刚刚收工,才看到你的未接来电。”伴随着女子爽朗的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呜呜呼啸的寒风。
房间内开着暖风,舒服的每个毛孔都舒展开了,透过风声,似乎想象得到那边的天寒地冻。
良久没有人说话,叶贞自顾自的说道:“这边下了好大的雪,我们拍戏爬到海拔三千多米的雪山上,好多同事都出现了高原反应,只有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大家都说我身体素质好,其实我要感谢明心,她把身体锻炼的太好了。”
明镜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无垠的夜色,漫长的似乎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