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头,目光落在镜子中。
只见镜子中清晰的映出女子曼妙的身体曲线,然而从蝴蝶骨到腰近三分之二的地方分布着蜿蜒惊悚的疤痕,像癞蛤蟆的背一样,恐怖丑陋。
女子的手一寸寸拂过凹凸不平的疤痕,目光深处映出漫天的大火。
那场火烧了三天三夜,连带着那片森林也一并化为火海。
权势真是好东西。
能让蓄意杀人纵火变成自然灾害,面目狰狞的侩子手摇身一变成了上流社会人人尊重的贵妇人。
真是讽刺!
拢上衣服,怀青走到窗前,窗台上的花盆中,生长着一小株黄杨树,枝干曲曲折折,似一把撑开的伞,只是冬天到了,只余树干,不见叶子。
在那灰扑扑光秃秃的枝干间,缠绕着一截细小的藤枝,那藤枝实在是太细了,从腐泥中钻出,紧紧的缠绕着树干,像依附大树而生的菟丝花。
“我们的故乡,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只有你始终陪伴着我。”
女子手指轻轻抚摸着藤枝,“你什么时候才开花呢?”
那一日,想必也不远了。
——
这一夜,有人彻夜难眠、有人噩梦缠身,也有人酣畅大睡。
大床上,柳暮雪翻了个身,成大字型摊在床上,四个角被她占全了。
砸吧了一下嘴巴,睡梦中还在念叨;“好吃……翠姐你跟我走吧。”
柳暮雪被尿憋醒,爬起来嘟哝着下床,走出客厅,不经意间看到阳台上背对着她的方向的玻璃门上,映出一道人影。
柳暮雪吓的尿意瞬间就没了。
拿起墙角的台灯,柳暮雪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你……你是人是鬼?”
打开阳台的灯才发现是明镜,盘腿打坐,背脊挺得笔直,看着像是睡着了,然而手指间的佛珠却有条不紊的拨动着。
“你大半夜不睡在这儿修仙呢?”柳暮雪松了口气,刚放下台灯,尿意又来了,连忙慌不择路冲进了卫生间。
柳暮雪通体舒泰的走出来,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拉开阳台的玻璃门,柳暮雪差点被冷风刺到自闭,她连忙退了回来拉上玻璃门。
再看阳台上穿着一条单薄长裙犹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的某人,柳暮雪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修仙的人比不起。”话落赶紧钻进了温暖的被窝中。
至深的夜、刺骨的风。
天幕似盘,星罗如棋。
无边的黑夜中,谁是棋盘上的棋子,谁又是下棋的人?
作为全国政治文化中心,即使深夜的京州火车站,依旧人头攒动。
两个黑衣男人在人群中艰难拨动,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她在黑暗中静静的观察着。
忽然有人撞到了她,眼尾扫到那人往后一个仰倒,眼看就要摔在地上,而那个大的过份的肚子毫无遗漏的曝光在灯光下。
眸光一凛,单手揽住女人的腰肢,将她扯到怀中站稳。
女人有一双美到心碎的眼睛,此刻里边盛满了惊慌害怕,让人连看一眼都觉得心痛。
“谢谢您大哥。”女人连忙用外套遮住大肚子,目光惊慌的扫着四周。
当看到人群中逐渐接近的黑衣男人,女人绝望到极点,凄美的面容上是毫无血色的苍白。
然而她不甘心就这样认命,即使在绝路上也要找到希望,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人去守护。
那一刻她看到了淤泥中生长出纯洁的莲花,圣洁芳雅,暗香袭人。
她目光落在女人的大肚子上,“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女人愣了愣,苦涩一笑:“因为我……。”
在危险步步紧逼的时候,解释已经不重要了。
“跟我来。”她牵起女人的手,走入黑暗中。
原来从那个深夜,在她生出恻隐之心而冒着被暴露的风险牵起她的手时,命运便已经埋下了种子。
因果是一个轮回。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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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一点是穿插的回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懂,脉络大致已经清晰了,铺垫完所有的爱恨情仇都要拉开帷幕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嗯,大致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