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伯公家,她特别喜欢跟冉管家的女儿小花玩躲猫猫,冉家的空房间特别多,她喜欢在每个房间里钻来钻去,小花总也找不到她。
有一次她乱跑,跑到了伯公的书房,小花吓的脸色惨白。
小花告诉她,在冉家规矩森严,而伯公的书房更是禁地,谁敢乱进,是要挨棍子的。
她那时很小,对伯公十分畏惧,闻言更是吓得快哭了。
她和小花赶紧准备偷跑出去,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她以为伯公回来了,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扶起了她,耳边落下一道仙音:“摔疼了吗?”
她仓惶抬头,入目是女人温柔似水的目光,泛着盈盈春波,她几乎要溺毙在里边,以至于直接忽略了女人左脸上的刀疤。
“你们呀,真是淘气,文爷的书房是禁地,任何人不能进入,要是文爷知道了,一定会惩罚你们。”
她嘴一瘪想要哭,女人摇头失笑:“好了,不和你们开玩笑了,趁着文爷还没回来,你们快点离开吧。”
她颤巍巍的问道:“你真的不会告诉伯公吗?”
女人笑的十分狡黠,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姐姐从不骗人。”
“那我们拉勾上吊。”
“好呀。”大手指和小手指勾在一起。
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骗人谁是小狗。”
“好,谁骗人,谁是小狗。”
这时客厅外响起脚步声,女人一手提了一个,立即一个箭步冲出书房,脚尖反勾关上书房门,迅速将两人移到隐蔽的角落里。
“嘘,不许出声,等会儿再出来,知道吗?”
两颗小脑袋乖乖的点头。
她躲在花瓶后,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她的心脏紧张的都快跳出来了。
“禹江,跟我来。”这是伯公的声音,威严肃穆,仅是远远的听着小腿肚都直打哆嗦。
“是。”这是一道十分冷酷的女声,她无法相信这是刚才那个温柔的女人说出口的。
狭窄的视线内,她看到一双黑色的马丁靴踩着地板渐行渐远,遥远的仿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回忆没有一点颜色,是黑白的。
“小花,她是谁啊?”
小花回答了什么,她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赵蓁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她呆呆的坐在床上,手指颤抖着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人,拨了过去。
窗外大雨滂沱,电闪雷鸣,一道白光闪过,照亮了她额头的冷汗、吞咽的喉咙。
想了很久终于在最后关头接通,手机里传来女孩迷迷糊糊不满的咕哝声:“谁啊,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小花。是我。”
手机对面静默了半晌,女孩猛然发出一阵尖叫,“大……大小姐?你大半夜的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在冉家玩捉迷藏,在伯公的书房里撞到了一个女人,她没有怪罪我们,还替我们隐瞒,对了她左脸有一道刀疤。”
小花支支吾吾道:“大小姐,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只问你,你还记不记得?”赵蓁加重了语气。
“记……记得,可是……。”
“她叫什么名字?”
“大小姐,你为什么要问她啊?”小花压低了声音,伴随着风声雨声,有些模糊不清。
“这个人在冉家是一个禁忌,任何人都不能提,大小姐您还是别问了吧。”
“她是不是叫禹江?”
小花沉默。
“我终于知道了。”
赵蓁听过禹江,毕竟再禁也禁不了底下人讨论,但赵蓁一直以为这个禹江就跟吉昌寿昌他们一样,只是伯公的一个手下罢了。
原来她竟是一个女人。
联系妈妈今晚的一系列反常,赵蓁终于推理出来一个大概。
禹江……明镜……西羽,这三人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赵蓁忽然掀开被子下床,找到那张画,打开灯仔细又看了一遍。
一道白光劈开满室黑暗,在残余的白光之中,赵蓁双手死死的抓着画纸边缘。
怪不得总感觉画中人的眼睛有些眼熟,除了记忆中的禹江,还有明镜。
那种春风化雨般的温柔,秋霜冬雪的干净惆怅,几乎如出一辙。
轰隆一道闷雷炸响在天际。
这双眼睛渐渐和黑衣少年重合,显得更细长、更冷酷一些……
那是西羽。
——
十八给伤口上好药走出来,少女站在落地窗前,窗外大雨滂沱,风雨呼啸着拍打着窗户。
风急怒吼,却越发凸显出少女清冷出尘的背影。
十八抿抿唇,走过来说道:“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最后那招凌波飞燕,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
十八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力绝佳。
这也给他的睡眠造成了困扰,在大山中尤其严重,城市中房子隔音效果好,总算能睡好。
那招凌波飞燕,他本不想用,但这个叶枫逼的他不得不用此招。
“我教你,便是让你用。”少女淡漠的声音混杂着风雨声,有些模糊不清。
十八愣了愣:“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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