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辨别出来,因为笃定没有人见过真品,古田是一个意外,他本身就是干这个的,且古田是个聪明人他也不会跟一个有主的水仙盆过不去,今晚是被逼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那么明镜呢,她为什么会知道?
冉腾霄有很大可能在说谎,为什么说谎大家心照不宣。
那么问题就来了,明镜跟冉腾霄或者冉博文没有任何交集才是,冉博文死的那一年明镜只有四岁,还在白头山上敲木鱼呢。
明镜的沉默像是回答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回答。
她是出家人,从不说谎,也不想骗他。
但很多事情,无从解释。
忽然,大雨说来就来,毫无征兆,沈客急道:“怎么突然下雨了,快到车里去。”
车子停在大门口,而两人距离大门口还有五十多米的距离。
明镜不慌不忙,即使下着大雨,也依旧仿佛闲庭信步般。
沈舟看她一眼,笑了笑:“已经淋湿了,跑了也没用,反而会更狼狈,雨中散步,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两人眨眼间就成了落汤鸡,却看不出丝毫的狼狈,两人在雨中相视一笑。
沈客看着两人,只觉得两人疯了。
“心中有雨,才需打伞。”明镜淡淡道,一身白衣被大雨淋湿,雨水溅在脚下,清瘦高挑的身影在漆黑的雨幕中显得格外的孤高飘渺,颇有一种世外高人的味道。
沈客愣了愣:“受教了,大师。”他也不跑了,反应已经淋湿了,跑与不跑都没区别了。
心情放松下来,反倒真的别有一番心境,连这凄迷的夜色都变的旖旎起来。
杜泽撑着伞小跑过来,看到明镜在大雨中闲庭信步,下意识愣了愣。
下一刻,他赶紧将雨伞撑在明镜头顶。
明镜与沈舟分别,坐上车离开。
沈舟望着车子在雨幕里很快变成一个白点,对沈客说道:“去查一查佳得集团和冉腾霄背地里有什么勾当。”
——
杜泽将暖气开到顶,将一个干净的毛巾递给明镜。
“小姐,您擦一下身上的水,不然会感冒的。”
明镜接过来毛巾,擦了擦假发上的水珠,全身已经淋透,擦与不擦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车子驶过体育场门前的广场,此时已经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垃圾,被大雨冲刷着。
明镜愣了愣,拿出手机,这才看到有不少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
明提明尘周莹林清都给她打电话了,陶星星微信上给她发了五条演唱会现场的拍录视频。
明镜点开她发来的最后一条视频,没有想象中的尖叫,少年干净的歌声透过扬声器传来。
“峨嵋云鬓似镜中、满目青山载明归……。”
温柔的少年音配上婉约大气的曲调唱词,下意识让人心中一动。
“山有木兮木有枝,天下谁人配白衣……。”
少年一唱三叹的蜿蜒中,仿佛藏着许多的心事。
车窗外雨珠模糊了夜色,劈里啪啦拍打着车窗,偶有几个没有带伞的路人抱头在街边乱蹿。
少年温柔的歌声静静的在车厢内响起,与窗外瓢泼的大雨一起,给这个夜色增添了几许浪漫柔情。
手机屏幕里,从陶星星的观众席望去,舞台上的少年隔着一行行的人头,变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明镜几乎能想象得到,少年弹唱时,英俊的面容上醉人的柔情。
明镜点开第一个视频,刺耳的尖叫声仿若惊悚片的开头,杜泽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抖,下意识看了眼后视镜。
他给忘了,今晚好像是曲飞台江州演唱会。
小姐清心寡欲,没想到还会对演唱会感兴趣。
明镜将音量调小了一些,很认真的看了起来,从第一个看到第五个,明镜不得不承认,这个叫曲飞台的少年,在舞台上很有魅力,所以才能被那么多人不顾一切的喜欢着。
——
大雨哗啦啦没有丝毫减缓,仿佛天上漏了个口子一桶桶的往下倾倒。
一辆黑色丰田在大雨里疾驰而过,溅起一轮轮水花。
少年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雨刮器一左一右的摆动,但雨下的太急了,雨刮器根本来不及清理,就又被新一轮的暴雨冲刷,导致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况。
曲飞台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性,才能保证正常行驶,好在今晚因大雨,路上车辆极少,一路算是畅通无阻。
她没有来……
曲飞台稍一闪神,眼前黑影一闪,曲飞台惊了一惊,脚踩着油门,一下子轰了上去。
“砰”的一声,与前方车辆追尾了。
这是一个红绿灯路口,周围只有这两辆车。
曲飞台眼冒金星,很快镇定下来,第一时间给黄超打电话。
黄超听说曲飞台追尾了,透过手机都能听到他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
“我的乖乖,你能少给我找点儿事儿吗?追尾?你怎么不追太阳去?看把你能的。”
黄超暴躁的跳了起来,快速嘱咐道:“停在原地别动,千万别下车,别让任何人看到你的脸,认出你的身份,不然明天你就得出现在法制头条上,不管是不是你的错,那群闻到味儿就无孔不入的狗崽子们还不把你生吞活剥了,公司就算有再厉害的公关团队都很难平息这种丑闻……。”
这时候雨似乎下的小了些,曲飞台看到有个人撑着伞走了过来,敲了敲驾驶座的窗户。
曲飞台戴好口罩,压低了帽檐,降下车窗。
“先生,你跟我们的车辆追尾了,是您的全责。”
曲飞台点点头,压低了声音:“我知道。”
他将一张纸条递给对方:“我有很紧急的事情要办,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有任何事情可以联系我,不管什么责任我都认。”
对方接过纸条,“抱歉,我们小姐并不缺钱,你大雨天开的这么急,害人又害己,这次是我们家小姐心善,放过你一回,没有下一次了,不然你害的就是别人的命,是造业。”
曲飞台愣了愣,忽然抬头盯着车外站在伞下的年轻男人,刚才他就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曲飞台启动车子,猛然后退。
杜泽愣了愣,气笑了,好啊,我家小姐好心放你一马,你倒好,一句感谢都没有,还想溜走。
曲飞台停稳车子,抬起袖子擦挡风玻璃,看清了那辆车子的型号和车牌号。
悚然一惊。
杜泽就见对方忽然打开门,一身黑衣身高腿长,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很是神秘的样子,迈着长腿冒雨大步走到后座车门前,伸手就要拉开车门。
杜泽惊了惊,立刻冲过去:“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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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猿粪啊,小曲内心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