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理!鲍昱呢?是不是他叫你们这样做的?”公子阆高声斥道。
“回公子,确实是太子殿下命小人守在此处,并不是鲍昱将军的命令。”侍卫回道。
正在此时,鲍昱赶到,他见公子阆如此不依不饶,便走上前去,笑道,“公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鲍将军,你手下的虎贲卫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连本公子也敢阻拦。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我今日都要见到父亲大人,你们谁也别想拦住我!”公子阆鲜有地决然道。
鲍昱微微蹙了蹙眉,尔后依旧是一脸笑道,“公子言重了,微臣怎敢阻拦您与太子相见。只是,太子有恙,正在休息,明确下令,不得任何人进入打扰,所以,若是您贸然入内,引得太子殿下动怒,可莫要怪微臣没有从旁提醒。”
公子阆被他说得心下一紧,可是他转念一想,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得先见到太子才行,于是说道,“你放心,是本公子执意去见父亲大人,若是他真得怪罪下来,我自己担着,与你们无关!”
“好吧,既如此,请公子入内。”鲍昱一摆手,守门的侍卫便立在一旁,给公子阆让出了通行的路。
公子阆见状,径直走入东宫正殿,只见殿中多了些陌生的面孔,他便疑问道,“你是何时来东宫的?我以前怎么不曾见过?”
“回公子,小的是三日前调来东宫侍奉太子殿下的。”下人回道。
“那之前的春儿、冬儿呢?”
“她们服侍太子不力,已经被杖毙了。”
“什么?!”公子阆心中有些乱,春儿、冬儿两个侍婢已经跟随胡齐太子多年,怎么会服侍不力,看来,其中必有蹊跷。
他顾不上再多说,匆匆进入内殿,只见太子靠坐在榻上,虞氏在一旁持汤药。
“拿走!我不喝这药!”太子怒道。
“殿下,御医说这药有助于你的头疾,不能不喝呀……”虞氏小心翼翼地回道。
只见太子伸手猛地一掀,将药碗打翻在地上,“我说不喝便不喝,你休要再啰嗦!”
公子阆目睹眼前之景,不觉一惊,太子几时变得这般暴戾无常。
好在看到太子此时似乎尚有精神,并未虚弱得不能言语,他倒也放心了许多。
公子阆当然不知道,胡齐太子此时得的狂臆之症,要比缠绵病榻的虚症更可怕,如若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出十日,他便会五脏气逆,高热惊厥而亡。
“谁在那?”胡齐太子看见门口有人进来,便问道。
“父亲大人,是阆儿前来探望您了!”公子阆连忙走上前去,给太子请安。
“阆儿?……谁让你进来的?!”胡齐太子好像丝毫不欢迎公子阆的到来。
“……父亲大人……阆儿实在担心您的身体情况,所以才不得通传,擅自进来,还望您恕罪……”公子阆虽心中失落,却仍是一片孝心地解释着。
胡齐太子看了看公子阆,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却并没有说话。
“父亲大人近来可有好转?阆儿听闻洛北有位聂神医,前几日已经派成冲前去寻访了,估计不日便会将医者回宫,希望那聂神医能手到病除,替父亲大人祛除病痛!”公子阆久未见到太子,确是心中多有惦念,迫不及待地告诉太子聂神医之事,希望能够宽慰父亲。
胡齐太子的手难以察觉地攥了攥紧,隔了半晌,忽然作怒道,“你给我出去!!”。
公子阆一阵惊慌,忙道,“……父亲大人!是阆儿说错话了么?怎好端端地惹父亲动怒?”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给我滚出去!!”胡齐太子仍是一副情绪失控的样子,俨然已经疯了。
“……父亲……大人……”公子阆跪在地上,头低着,没人看得到他眼角流出的泪滴。他默默地给胡齐太子行了大礼,尔后起身,离开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