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知陌心里一动,这几日袁太傅一直都对他避而不见,今日倒是难得的有闲暇。他恭恭敬敬的应了声,被人扶着跟进了书房。
袁太傅挥退众人,方才抬眼看向站在对面的袁知陌,这几日并不算很冷,书房里更是笼了炭火,袁知陌清秀脸上微微起了红晕,再加上他脸上依旧蒙着纱布,躬着手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竟然显得比平日还小了些。
他不说话,袁知陌也不急,依旧安安静静的站着,看起来斯文无害的很。
袁太傅不由揉了揉额头。
这孩子本来就肖母,自从大病一场之后,原本有些骄狂的性格都变得安静沉稳,跟他那个早逝的娘亲更有了七八成的相似。
如今他站在那里,竟然让袁太傅恍惚想起当年那个坦然立于他面前的少女,言笑晏晏,偏又神情冷静“我要你娶我,后日是吉时,你可以去下聘。”
只可惜言笑之语还在耳侧,佳人早就芳踪无觅,千山暮雪了无踪影。
他轻轻叹了口气,在书案边坐下“眼睛怎么样了?”
袁知陌摸了摸眼上纱布“眼皮上的伤痕已经大好了,大夫说没有伤到眼睛,但也不清楚为何就是看不见,说想来是因为气血淤阻所致,等气血化开,应该便好了。”他没提大夫当时语气格外忐忑惶恐,显然他这个莫名其妙的瞎眼之症也难倒了五十年行医的老大夫。
袁太傅皱了皱眉“如果不成便换个大夫,这眼睛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是。”
父子二人一时间又无话可讲,书房内又是一阵寂静。
半晌,还是袁太傅再度开口,声音艰涩语气吞吐“知陌,这次冥婚的事情,你当真是心甘情愿的?”
袁知陌一怔,他本以为父亲这次是来嘱托冥婚的事宜的,没想到郑重其事之后居然是这一句,况且如今圣旨已经颁了,就算他想反悔,怕也是不能了。心里一时间琢磨不透父亲这句话的含意,却也不及多想,双膝及地跪下“污了袁家门楣,如今冥婚一事招的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污了袁家门楣,是孩儿不孝。”
就算他这段时间日子过的浑浑噩噩,也知道外面传的有多难听,人人都说袁太傅趋炎附势,胆小如鼠,居然舍了嫡子做这种看似高义实际狗屁的蠢事。袁太傅这段时间日子并不安生。
袁知陌心里一疼,心底涌上一股愧疚,重重朝袁太傅磕了个头“儿子无能,累的爹坏了清名。”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但这件事确实是儿子心甘情愿的。”
袁太傅忙把他扶站起来“什么清名不清名的,不过是外人评说的由头而已,我袁某人虽然迂腐,但自问这点还是看的开的,”盯着袁知陌那张与正妻极为相似的脸,他叹了口气“你那天在书房说了那些话,我便知道你心里是有主意的,你性格与你母亲相似的很,当年她力排众议非要嫁我,她便真的嫁了。你要坚持冥婚,就算我想拦,恐怕我也拦不住吧。”
袁知陌脸色微微有些尴尬,沉默不语。
当时他确实也想过父亲若不允,他便直接去刘家把这事定下来了。
袁太傅扫了眼过去,装作没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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