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诚长叹一声,背起了苏东坡的《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孙洲洋神色不明地看着他,憋了半天,“队长,原句里面没有‘何必单恋一枝花’……”
潘诚一拍他的后脑勺,“……我就是安慰你,别较真。”
一走进教室,突然响起了一阵热烈地掌声,在班长的带头下,班里同学一连说了好几个“欢迎回家”。
董美英递给了她一叠贺卡,“欢迎回来,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
这时候的贺卡没有后世那么多花哨,最流行的是小动物的花样,围上一圈蕾丝边,格外受女生欢迎。
而纪唯现在手里拿着的这一叠,几乎全是这样的款式。
不用看,也知道这都是班里同学对她的美好祝福。
轻声向大家道了句谢,“谢谢大家。”心里头暖暖的。
童谣上前抱住了她,笑容明媚,“谢什么呀!我看见网上的照片了,好好看!拍起来是不是很辛苦啊?”
有了童谣开头,大家纷纷上前询问、关切,“阿富汗到底是什么样的国家?”
纪唯想了想,“很漂亮也很危险。”
有个男同学好奇地问她,“炮击都是真的吗?”
纪唯点了点头,“之前在坎大哈郊区遭遇过一次小规模的,后来在难民村有武装分子轰炸,我们躲进了防空洞,也算有惊无险。”
她的这次真可谓是经历了生与死,看了太多,也有了太多的触动。
一谈论起来,竟然觉得对那个地方有几分不舍。
童谣缠着她问阿卡利的事情,“那个小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眼神真的好震撼。”
大家纷纷点头,就连董美英都十分好奇。
谈起阿卡利,纪唯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阿卡利的家被炸毁了,父母和哥哥死在了那场轰炸之中,她的祖父母连夜带着她埋葬了家人打算投奔难民营,只是没想到在路上又遇见了塔利班的袭击。”
周围的人随着她的话而渐渐凝重,“祖父母在袭击中死去,一家人只有她活了下来,被路过的士兵救了下来。”
“那张照片是她被送来难民村的时候拍的,一开始我也被她的眼神吓到了。”
所有人的心都被小女孩悲惨的遭遇而牵动着,直到上课铃声骤然敲响,这才纷纷回了自己的座位。
纪唯的座位上,除了厚厚一叠卷子和练习册外,还有一盆光秃秃的盆栽,是孙洲洋送的那盆。
里面的土壤还带着潮气,显然平常有人照顾着。下意识就去看童谣,正巧她回过头冲她比划了一个鬼脸。
纪唯忍不住轻笑一声,盆栽是她照看的了。
轻轻晃动着看了看,已经初春,可这盆栽完全没有要发芽的意思。难道已经死了?
纪唯也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会,就重新把盆栽放了回去,或许是什么多年生的植物吧。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对于纪唯来说,每天最大的期待就是刷论坛,看沈一丞有没有更新。
一连几天刷下来,都没有刷到他的更新,颇有些失望,但在看到帖子旁边标注的“new”字样时,眼神都亮了起来。
握着鼠标的手几乎都有些颤抖,点开一看,是一张阿富汗妇女抱着婴儿的照片。
淡蓝色的棉质毯子包裹着睡得香甜的小婴儿,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孩子刚四个月大,在母亲的怀中安睡,没有惊恐和不安,只有自己的好梦。你呢?睡得也好吗?”
纪唯抱着米老鼠,下巴搁在它的脑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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