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今年轻人,是真的懂礼数,每次登门都不空手。
刘伟鸿走进朱建国家简陋的客厅,略略愣怔了一下,却原来朱玉霞也在,身穿的就是刘伟鸿这的那套夏奈尔服装,显得身材非常!棒,加朱亚、霞那种略带傲然的神情,隐然有了后世白领丽人的风采。
“伟鸿来了?过来坐过来坐!”
朱局长兴致很高,乐呵呵地给刘伟鸿打括呼。
也许是宝贝闺女过来了,令得朱建国心情大好。
刘伟鸿笑着过去坐了,望向朱玉霞,微笑问道:“朱医生什么时候过来的?工作调过来了吗?”
朱玉霞略略点了点头,语调平淡地说道:“暂时还没有,正在办理调动手续,过完年就过来。浩阳市中医院。”
这女孩子说话永远是这么“节约”。不过就她的性格而言,能和刘伟鸿说这么几句话,已经很了不起了,普通的客人,她理都不理的。
也不是说她特别傲气,而是性格使然,不大喜欢同人说话。这样的性格,偏偏做了医生,不知道她给病人看病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惜言如金。
朱玉霞说完,就起身去给刘伟鸿了一杯茶。
于阿姨见了,暗暗纳罕。
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朱玉霞会主动给客人茶?就算要她给朱建国杯茶可都不容易。
谢谢!”
刘伟鸿自是坦然受之,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伟鸿啊,今天怎么想起要过来坐一坐啊?”
朱建国笑着说道,随手拿起面前的香烟,递给刘伟鸿一支,临了才觉得不妥,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女儿一眼,“嘿嘿”一笑。
人家都是怕老婆,这位却是帕女儿,也算得咄咄怪事了。
朱玉霞眼皮轻轻垂了下去,就好像没有看见老爸这个动作。
朱建国就朝刘伟鸿打了个眼色,心情十分愉悦。看来女儿对刘伟鸿确实是不反感了。也是,真要是反感他,能接受人家一千多块钱一套的衣服?
刘伟鸿接过烟,顺手点了,说道:“局长,林庆县康记出车祸了,你听说了?”
今晚,刘伟鸿就是来跟朱建国说这牟事的,也就不必拐弯抹角。
朱建国脸的笑容收了起来,点了点头,语气略有些沉重地说道:“听说了。唉……老康这也是命中该绝,昨天那么大的冰霜,跑大宁去干什么?”
朱建国和康记认识,不大熟,对他的死,悲伤是肯定不会的。不过毕竟是谈论一位逝者,倘若满不在乎,甚至打着哈哈,未免太过不敬。
刘伟鸿说道:“这不怪康记,换了谁也得跑。现在不跑,等过完年再跑,只怕一切都晚了。”
朱建国有些诧异,问道:“伟鸿,这话有点意思啊……”
刘伟鸿微微一笑,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古来如此。陆记新掌大权,下面县市的党政一把手,肯定要换一批。今年当然是来不及了,地区刚刚成立,陆记也不能那么急着下手。而且党政一把手也不能成批的换,只能一个一个来。
一次换下好几个,会引起混乱的。我估摸着,等过完年,陆记就该着手安排了。康多记恐怕就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连夜去的大宁。”
在朱建国面前,有话直说,已经逐渐成了刘伟鸿的习惯。朱建国也已经完全认可了他的“军师”身份。事实证明,眼前这今年轻人,不但实际能力超强,眼界也十分高远,政治大局,分析得头头是道,仿佛天生就是做官的料子。
朱建国点丫点头,承认刘伟鸿说的有道理。
虽然他和陆大勇是同学,关系也比较亲近,但这样的事,陆大勇肯定是不会和他说的,就算是亲如夫妻,只怕也不会讲出口来。不过朱建国觉得刘伟鸿的分析很到位,换作他是陆大勇,也会这么干。下面的党政一把手,大部分不是自己培养起来的亲信,陆大勇这个地委记,心里头能踏实得了?
“嘿嘿,这一回,又不知道要牵动多少人的心思了?只怕这会子,陆记家里,早就坐满了客人?”
朱建国感叹地说道,却是一副旁观者的样子。
刘伟鸿笑了笑,脸神情严肃起来,说道:“局长,照理说,你该是他的第一个客人才对!”
“你说什么?”
朱建国望着刘伟鸿,愕然不解。